大隱塵世間!
帶著一天的各種奇葩之事回到家。
一件家中實屬罕見的事情映入眼簾,父親在做飯!
這是我踏入這個世界十餘年來第一次看到父親做飯的樣子。
還沒等我開口,父親便打開了他的話匣子“今天咱們吃煮掛麵。”他邊做飯邊和我說“你媽遠方的一個親戚介紹,去村裡的工地上給工人們做飯去了,打工賺點錢,那地方挺遠的,估計要兩個多月才能回來一次。”
“什麼時候的事?啥時候走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早晨上學的時候還在,怎麼突然就走了?”一股怒火突然衝上我的心頭,我強壓著心底的憤怒問道。
“下午剛介紹的,說是工地上缺一個做飯的人,讓能去趕緊去。我讓你媽趕緊張羅張羅動身,你媽立即決定,當即出發,也是存著去晚了怕被其他人頂了咱的想法。”父親頓了頓,似乎接下來的話還有些可笑,“你媽讓我好好和解釋解釋,安慰你一下。”言語中儘是嘲笑之意。
“哦。”
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有滿肚子的抱怨即將呼之欲出,“你為啥不去掙錢?還讓我媽去?看你這架勢,難倒要留在家裡給我做飯?做飯洗碗本應該是女人的事情吧,掙錢才是作為一個男人應該乾的事吧?”
這些話也隻能在心裡頭想一想而已,最終還是迫於大俠在家長久在家中的霸權主義主導地位,始終沒有說出口。
當然我也沒有再聊下去的欲望,心裡隻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和難受。
那是孩子第一次離開母親身邊感覺——無助且無奈,還有一些不知所措。
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述其中蘊含著的偉大情操,但我能夠完全猜得到母親當時離家的心情,定然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大俠逼迫著她外出養家糊口,完全身不由己;
生活逼迫著她維持家庭生計,完全迫不得已。
事實證明,故事的細節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我明白,母親為了供我上學,為了養活這個家,這是她義無反顧的選擇。同樣,也是女強人的選擇,一個為人母的選擇。
但凡能有一點點依靠,她定然不會背井離鄉,舍家舍子而去——我始終堅信這一點。
那夜我早早躺在大炕上,蜷縮在角落裡。
不敢看身後,心中希冀著母親就在我身邊,就在身後看著我,陪著我。
生怕回身的一瞬間,心中那一絲希冀會在現實中隨風飄散……
不得不說孩子們的適應能力是很強的,我亦是如此。
無論怎樣,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男子漢需要堅強、勇敢、擔當,這是母親曾經告誡我的話,我時刻銘記於心。
按照和芳芳的約定,這學期開學後,故意疏遠了和子凡、徐輝的關係,的確很少和他們來往。
隻是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認真學習,除了和芳芳經常互通信件之外,再也沒有做什麼“混日子”之類出格的事,相信這一切也被小胡子看在眼中。
而且小胡子也為了配合我的“浪子回頭”,很是默契的故意找了一個借口將我和子凡的座位調得好遠好遠,就是不管怎麼樣進行座位輪換都不會再相遇的那一種,這點我十分的滿意。
如此一來,我的同桌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李萍——就是那個和芳芳一起去我家的那個比較八卦的女孩子。
不過,無論和誰坐在一起,我的目標仍舊永恒不變的屹立在我心中。
和我坐在一起的李萍似乎對這次座位的調換也很是滿意,總是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的“八卦”不停。
“墩子,你和芳芳發展的怎樣了?”她鬼使神差的突然問道。
“什麼發展?”我還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裝糊塗“我們都很努力的學習呀,這不是馬上要期中考試了嗎?”
“哼!真沒勁,據我這幾天仔細調查,你們倆都是各學各的,來往很少,你們——沒有分手吧?”李萍又不甘心的試探著問道。
“分手?怎麼可能?我們關係好的不能再好了!”我沒好氣的說著,心想“我們才不會分手呢,我們倆的事你瞎操心什麼勁?”
接著把心裡想的話又補充了一句,不屑的脫口而出道“我們怎麼可能分手?”
話一出口,覆水難收!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陷入了李萍的圈套當中。
不得不說,“墜入愛河”的少男少女是多麼的愚蠢,前一秒明知是試探,後一秒在真正涉及愛情方麵的話題時大腦及時的短路了。
“哈哈哈……”李萍聽到我掉入了她的陷進,得意洋洋的說“果然如此!你們‘地下情人’的關係還存在著,沒想到如此輕鬆就被我試探出來了吧?”
眼看著“小人得誌”的表情,我又好氣又好笑,卻也無可奈何,隻好默不作聲的看著課本。
“哎!”
李萍見我沒有接她的話茬,故意使勁推了我一把,遞給我一個果凍,一本正經的問“那你和芳芳這個學期接觸怎麼這麼少?”
“額……”
接過果凍,我無奈的拍了拍腦門,邊拆著包裝邊搖了搖頭“又是八卦。”
“上學期你不是還天天和她在一起聊天嗎?現在怎麼不見你糾纏著她了?和你媳婦最近是不是鬨矛盾了?”李萍緊追不舍。
“咳咳咳……”
聽到“媳婦”這個敏感的字眼,剛吃到嘴裡的果凍直接被卡在了嗓子眼裡,迫使我使勁的咳了幾聲,幾番“捶胸頓足”之下才把那個“該死”的果凍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