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龐大且又神秘的的記憶流,一股腦地湧進他的腦海,襲擊了他的大腦皮層。
“咣當!”一聲,倒在了“床”上。
司匡麵色苦楚,蜷縮著,掙紮著。
……
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也叫司匡。
十六歲,大漢膠西國高密縣人士。
平民,無任何爵位。
記憶融合到這裡,一股莫名的悲傷從心頭噴湧而出,且愈來愈強烈!
因為祖父與祖父之弟,於七國之亂,在抵禦叛軍時,不幸戰死;父親於六年前,在雁門服徭役的時候,與匈奴作戰而死,隨後,母親在悲痛交加中去世。
家中僅剩一位六十多歲的外祖母、一個九歲的小妹。
司匡睜開充滿了血絲的雙眸。
呆呆的呢喃,“父母雙亡,有妹有房,夢幻開局?”
這……應該高興呢,還是應該悲傷呢?
眾所周知,這種開局,隻有上天垂憐之人才能得到。
“那我為什麼會躺在這裡?”他不禁又有了這個新的疑問。
眼睛閉上,繼續融合記憶,處境也漸漸清晰。
三年前,黃河在濮陽決口。
河水攜帶河水東向、南下,毀滅無數良田、牲畜。
下遊受災郡縣,多達十六個。
雖然劉徹派汲黯、鄭當時征發十萬役夫堵塞黃河決口,可剛剛堵住不到五天,就又被洪水衝毀。
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最終竟然沒有效果,劉徹相當震怒!
最終,還是田蚡來了一句“江、河之決皆天事,未易以人力強塞,塞之未必應天”的鬼話,才平息怒火。
同樣,也使得黃河治理,徹底結束。
此後,失去了鉗製的黃河之水,泛濫得更加肆無忌憚!
它不斷地吞噬河道周圍,導致數萬百姓喪生,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
常言道,供不應求,價格上升,供過於求,價格下降。
在田地急劇減少、流離人口增多的條件下,原本五十錢一斛的粟米漲到三百五十錢,且有價無市。
為了獲取利益,大量的商賈來到黃河下遊沒有受災的郡縣,與官府勾結,低價征購糧食,再高價賣給災民,獲取利益。
兩天前。
由商賈家丁、縣衙衙役組成的征購隊伍,來到了司匡居住的裡。
因為對方價格壓得太低,村民們心懷不滿,不願意交易。
最終,征購隊伍“迫不得已”,與村民們打了起來。
打架之時,司匡被卷了進去。
混戰中,被衙役的棍棒擊中腦袋,當場昏迷。
因為處理方式不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在剛才逝世,被鳩占鵲巢。
司匡蜷縮在床上,歎了一口氣,為原主人默哀半分鐘後,感歎,“好家夥,死得挺冤枉啊。”
被人活活打死。
真夠……悲慘的。
“如果記憶沒有錯,那支征購隊伍在離開之前,放下了狠話——‘三天後,吾等必定殺回來,教訓教訓爾等這群不識相的賤民。’”
三天後。
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也就是說,那群家夥明天又會回來!
“媽的!倒黴!”司匡咬著牙關,低聲罵了一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再被打死了!必須要采取措施!”
好不容易來到大漢,不絕對能輕易死了!
絕對!
想到其他穿越前輩的遭遇,他試探性的呼喚,“係統,在嗎?在你就吱一聲。”
五秒鐘……
十秒鐘……
一分鐘……
……
房間中靜的可怕。
隻有火盆中的木炭,發出“劈裡啪啦”的爆炸聲。
什麼也沒有發生。
司匡就像是個傻子,抻著頭,翹首以盼。
好吧,沒有係統。
他癱在床上,徹底放棄了。
穿越而來,竟然是遭罪……恐怕是最失敗的穿越者了吧?
忽然,他想起來《出師表》中的名句。
呢喃,“我不會要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
忽然
一陣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請閉上眼睛,默念三遍‘遵循等價交換’,進入交易空間。”
司匡眨眨眼睛,拖著長腔,“呃呃呃……”
有些難以置信。
幻聽了?
不一會兒,那陣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有些不悅,聲調還變高了,“請默念三遍‘遵循等價交換’,進入交易空間。”
看來是真的。
司匡閉上眼睛,按照要求,默默地念了三遍。
“唰!”
腦海中閃過一道比閃電還要明亮的白光。
他的意識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
這是一個明亮如晝、類似於密室的封閉房間。
房間中裝飾簡潔:牆壁雪白,無門無窗,正中央擺放著一張三十公分高的普通案幾,案幾正上方,是一個發著白光的燈泡。
那道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請坐!”
司匡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到案幾上,盤膝坐了下來。
霎時!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叮!”
一道耀眼的亮光過後,案幾上突然多了三團金色的光芒,以及一塊寫滿了密密麻麻正楷字的記事板。
也不知道怎麼的,司匡腦海中突然有一個衝動——把手放在記事板上。
他抬起右手,放了上去。
指尖觸碰之時,記事板上的內容,竟然自動總結成三段話,進入了他的大腦
——
“等價交換之地”,進入之人可用帶有氣運的物品,交換所需之物……例如,用《孫臏兵法》原本交換《孫子兵法》完整版知識。
——
第一次進入之人,本交換之地遵循照顧原則,送上禮物三件,望進入之人收下。
——
進入之人切記,“等價交換之地”除了第一次之外,隻有在每個月的十五才會開啟,若有所需,早日準備,過期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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