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富樫逸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不過你也無需過份擔憂,我所說的那個人,並不是指我,而是一個地位尊崇、連我都要竭儘全力去討好的大人物!”
“你隻需明白,隻要那位大人物對你青睞有加,哪怕隻是春宵一度的緣分,你丈夫目前所遇到的難題,就會如同冰雪遇到暖陽一般,立刻消融無蹤。而且,一旦你成功攀附上這層關係,未來的路將會寬廣無比,說不定就連我,在見到你的時候,也得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以示對你的尊重呢。”
服部靜華聽著這些話,臉上依舊維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但內心卻如翻江倒海般波濤洶湧,她的雙手在桌下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了掌心,勉強壓製住內心的憤怒。
她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願意以自己為代價,去拯救身陷困境的丈夫。
結果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建設,一切都白費了。
更讓她感到屈辱和憤怒的是,自己竟然要被當作一件貨物,被送去討好那個所謂的“大人物”。這樣的安排,無疑是對她尊嚴的極大踐踏。
但她也清楚,自己目前彆無他法,如果不想自己家庭驟然間破碎,隻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富樫逸雄見該說的都已言儘,便沒有再多做贅述,隻是輕輕揮手,示意一旁恭候的下人帶領著服部靜華退下,去好好梳洗打扮一番。
服部靜華在浴室中靜靜的洗著澡,溫熱的水流滑過肌膚,帶走了一身的塵埃。
她仔細的清洗著自己,麵色卻很淒苦。
“對不起了平藏,我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好的家變得支離破碎。”
洗完後,服部靜華穿上了一身精心挑選的華貴和服,那和服上的刺繡精美絕倫,而她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玫瑰花香,那是富樫家特意為她準備的香水,讓她在今晚顯得更加美豔動人。
夜晚,月色如水,清風徐徐。
在富樫家的庭院中,燈火通明,在為即將到來的貴客做著最後的準備。
富樫逸雄身著正裝,站在庭院中央,他的臉上洋溢著恭敬之色。
終於,遠處的奔馳緩緩駛來,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
車子停穩後,一位身著容貌俊美、氣質非凡的男子從車上走下。
“奧斯本少爺,您的駕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富樫逸雄連忙上前迎接,臉上堆滿了笑容,仿佛流浪狗,見到了久違的主人。
白夜輕輕笑道:“富樫議員客氣了。”
說話間,白夜目光在庭院中掃視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了那身穿華貴和服、亭亭玉立的服部靜華身上。
嗯,服部家的事情,當然就是他安排的。
他都沒有怎麼費心思,就是和富樫逸雄說了一聲,他想玩服部靜華,其餘的事情,都是由富樫逸雄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這就是做奧斯本少爺的威風。
原本白夜也有點擔心,萬一服部靜華是那種貞烈婦人,弄巧成拙了該怎麼辦?
現在看來,服部靜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搞嘛。
可以說,世界就是一個草台班子,普通人看上去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其實好對付得多,因為她們的欲望更多。
資產階級婦女,為了維持住自己的階級地位,通常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像羅莎·盧森堡說的,資產階級女性除了少數有職業的人以外,基本不參加社會生產,是社會機體寄生蟲中的寄生蟲,這些資產階級婦女在捍衛自己的“權利”時,通常比階級統治和剝削的直接承擔者更加瘋狂和殘酷。
服部靜華也清楚的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白夜,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富樫逸雄這個老東西說要把她送人,原來是送給他嗎?
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去東京審查毛利小五郎的時候,意外邂逅的這位青年。
當時,白夜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隻是沒想到,自己與他會再次以這樣的方式相遇。
此刻,服部靜華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羞恥感,要知道,這位青年看起來與她兒子年紀相仿,而自己,一個年近半百的女人,竟然要與他……這怎麼想都覺得荒唐至極。
“這是不是太……太不像話了?”
服部靜華在心底喃喃自語,臉上寫滿了糾結。
在之前,她本以為,自己會像貨物一樣被送到某個年邁、猥瑣的老男人身邊。
沒想到卻是一位年輕俊美的青年。
比起富樫逸雄這樣的老肥豬,白夜當然好得多。
可問題是白夜是熟人啊……
“靜華,還不趕快過來,與奧斯本少爺見禮。”富樫逸雄板著臉說道。
服部靜華驀然驚醒。
心中五味雜陳。
此刻,她站在庭院中,身著華貴的和服,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美豔不可方物,卻如同一個被囚禁的鳥兒,失去了自由和尊嚴。
“唉——!”
服部靜華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壓抑住心中亂七八糟的思緒。
她小碎步來到白夜麵前,低頭躬身行禮:“見過奧斯本少爺。”
服部靜華的心中充滿了掙紮與痛苦,但表麵上卻隻能維持著那份虛假的微笑。
沒辦法,誰讓自己攤上了那麼一個丈夫呢?
她所擁有的金錢、社會地位、人際關係,幾乎都建立在丈夫的大阪府警本部長之上,沒有了這個,她們一家人都會立馬階級滑落。
階級滑落的痛苦,幾乎是99.9999%的人類都難以承受的。
就像鐘金公司,月入小十萬,高學曆,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結果混到跳樓一樣……就是因為貸款買的房子,房價暴跌,本來已經躍升的階級,又被人莫名其妙一腳踹了回去,所以即使她失敗的人生,稍微努努力,依舊會高於絕大部分的芸芸眾生,她也不想玩了,一樣。
白夜很“驚訝”:“服部夫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服部靜華聞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如同被夕陽染紅的雲朵,低垂著眼簾。
“我……我……”
她支吾著。
“奧斯本少爺,認識靜華?”富樫逸雄“詫異”問道。
“是啊,曾經與服部夫人有過一麵之緣。”白夜笑道:“當時服部夫人的高貴典雅,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