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白光閃過,待得再次回神,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座露天高台,麵積不大,隻有十餘丈長寬,地麵鋪設著整齊的白色玉石,不時的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整座露天高台處在一條巨大的山穀之中,周圍林深如海,鬱鬱蔥蔥,給人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
山穀之中不隻有密林,更是數之不儘的陣法存在,使得修士的神識受到極大乾擾,很難探查出太遠。
即便是墨居仁也不例外,不過他事先在東門圖那裡得到了一份葬符穀內部的詳細資料,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些陣法便是源自於那些曆代的符師,每一位坐化之前都會在宗門的輔助下做出一番布置,想要真正獲得的傳承,必須要通過他們的考驗才行。
“葬符穀中的情況你們應該都有所了解,我也不再贅述。這裡並沒有什麼限製,一切都隻能憑借本身的機緣和天賦……”謝淵向著十名年輕符師們囑咐了幾句,接著又道,
“好了,時間有限,你等便立刻出發吧。千萬要記得,絕對不可前往山穀深處,未免遇到不可預料的危險,另外每人最多在穀中停留三個月,同樣不可錯過了。”
話音剛落,眾人便不再耽擱,各自選擇了不同的方向陸續鑽入到四周的密林之中,轉眼蹤跡全無。
此時的廣場上隻剩下三名結丹期長老,謝淵率先告辭離開,而菡老並沒有動,轉而將目光投向身旁的墨居仁。
“此次進入葬符穀,一來是為了尋找一些機緣,第二則是受東門長老之托處理一些事情,因此便不能您老一起同行了。”墨居仁也沒有隱瞞,當即解釋道。
“處理事情?”菡老神色一動,立刻反應過來,
“可是七十年前那件事?難不成當時沒有處理乾淨,還留有隱患?”
“理論上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再次探查一遍為妙。”墨居仁微微搖頭。
“那東西可不簡單,當初鬨出那麼大的亂子,還是出動了四名元嬰期長老方才平息。若再有問題,你一個人過去會不會太過危險?”菡老有些不放心。
“您老儘管放心,我心裡有數的。”墨居仁並沒有多做解釋,隻是笑著安慰了對方一句。
“那好吧,不過萬事當心。”對方如此信心十足,菡老也不好再勸,隻能再次囑咐了一句,隨即便告辭離去。雖然是帶隊長老,但作為符師,自然也對穀中的傳承垂涎不已,機會不容錯過。
待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墨居仁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手掌一番,一枚玉簡浮現而出。
這便是葬符穀中的詳細資料,地圖自然也有。而他需要處理的任務地點便清晰的標注在地圖之上,那裡不是彆處,正是山穀最深處。
仔細核對了一遍,確定沒有差錯的他直接將玉簡收起,隨即遁光一閃,向著某處方向破空而去。
整條山穀極為龐大,按照資料中記載,其寬度達到幾十裡,縱深卻足有七百裡之遠。
這點距離對於墨居仁而言自然算不得什麼,中途也不打算停留去尋找機緣,因此沒過多久便已經飛行至目的地。
目光向下俯視,映入眼簾的不再是密林,而是一處聯綿的荒山所在,足有三十餘座,高度在幾十丈,幾百丈不等,每一座儘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綠意。
墨居仁卻很清楚,這裡才是葬符穀中真正的核心區域,那些頂級的符道宗師,甚至包括傳說中的符聖‘天妙真人’,其坐化之地儘都在這聯綿的荒山之中。
葬符穀的傳承比較特殊,機緣隻是其一,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天賦。否則,即便遇到了某位符師的坐化之地,無法通過考驗也隻是空歡喜罷了。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每次進入穀中的符師們儘都隻會在外圍區域,也就是密林中尋找傳承,卻很少有人直奔這裡的。
不是不想,而是來了也沒用,那些符道宗師,甚至是天妙真人留下的考驗太過變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夠破解的。
心存僥幸的符師自然也有,可惜卻從無一人成功過,都隻是白白浪費了寶貴的時間,最終依舊灰溜溜的返回外圍區域。
墨居仁自然也有自知之明,在外麵被稱之為千年難遇的符道天才,卻是有著太多的水分。其本身在符籙一道的天賦隻能算是不錯,和天才掛不上勾。
當然,憑借著不錯的天賦,再加上這些年來的不斷鑽研,如今的他在符籙一道也算是頗有建樹,比之那些符道大師並不差。
收回思緒,目光在下方的荒山區域仔細打量一陣,似是忽然發現了什麼,隨即遁光一閃,向著某處山穀極速飛落。
穀底,某處凸起的巨石之上。
此刻的墨居仁正站立不動,目光望向前方某處,那裡赫然有著一方直徑在數十丈的巨大深潭,潭水呈墨綠色,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水潭周圍四個方向分彆修建著四根丈許高度的粗大石柱,其上靈紋密布,儼然組成了一座強大陣法。
“絕靈潭,四象誅邪大陣,應該便是這裡了!”墨居仁低喃一聲,手中更是光華一閃,一枚閃爍著金光的特殊令牌浮現而出。
看著令牌,他不禁想起了昔日的那場大亂。
眼前的此潭被稱之為‘絕靈潭’,顧名思義,潭中蘊含著詭異的‘絕靈之水’,任何與靈氣相關的寶物,亦或者修士一旦落入其中便會頃刻間靈力儘失。
如此詭異的水潭,禦靈宗諸多前輩們如何會不感興趣?自然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研究。
可惜,除了知道絕靈之水的可怕威力,再無任何收獲。更為特殊的是,那絕靈之水還無法保存,一旦離開水潭超過一刻鐘便會功效全失,變為純粹的普通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