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不管蕭逐野說什麼,蘇檀都乖乖地一一應下。
冬月的天黑得早,等到蕭逐野抬起頭時,才發現外麵天色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大暗。
竟是待了這般久嗎?
蘇檀瞧著蕭逐野臉上微變的神色,手指不由自主地暗暗攥緊了錦被。
就在蘇檀忐忑之際,蕭逐野突然起身,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看到你醒了,爺也就安心了,你先好生歇著,爺還有些事兒要處置,明日再來含光院看你。”
說罷,還將那隻抓住自己手中的柔夷送進了溫暖的被窩,又體貼地掖了掖被角。
蘇檀抬起眸子,乖乖點頭,“爺放心,妾沒事的,爺處理正事要緊。”
“好。”得到蘇檀的回應,蕭逐野唇角彎了彎,又在她的額頭落在一個綿長的吻,這才起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蘇檀躺在床榻上,聽到他走到門口吩咐那些下人今天晚上要好好照顧她的話時,懸著的心才徹底放回肚子裡。
她剛剛還擔心這狗男人隻用下半身思考,今天晚上不管不顧地還要在她這裡睡。
要是這樣,她可能真的會活不到明天早上。
她其實想說,你趕緊滾吧,彆說明天,永遠彆來才好。
可到底,她得留住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苟延殘喘哪。
該說不說,受了傷的身體就是容易困。
對著頭頂的絛子吹了一口氣,蘇檀又一次緩緩地閉上了眸子。
等到她再一次醒來,便看到秋蟬如同一具雕塑一樣立在她的床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蘇檀打了個哆嗦,魂兒都沒了半條,差點兒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秋,秋蟬?”她聲音都顫了幾分。
要不要這樣啊,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秋蟬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侯著等蘇檀醒來會是這樣一幕,臉上的冷清微微有些皸裂,咳嗽了一聲,“奴婢擔心夫人醒來會餓。”
頓了一下,又道,“是殿下吩咐,要奴婢好好地守在夫人身邊,和他昨夜一樣。”
蘇檀這會兒也緩過了神來,隔著帷幔她雖然看不儘然秋蟬的表情,但是她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剛剛後麵那句,其實是秋蟬在甩鍋。
沒錯,就是把鍋甩給了蕭逐野。
等等……
“你說,殿下他昨天晚上和你一樣,在這裡站了一夜?”蘇檀嘴角抽搐,聲音都變了。
秋蟬眸子閃了閃,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是。”
坐在榻上將人抱在懷裡是守,站在床頭看著人也是守,這兩者之間的差彆並不大。
蘇檀這下子也是腦子一下子短路,才沒有想到蕭逐野做出這種事情的概率有多大,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還好昨天半夜沒醒,不然睜眼看到蕭逐野那張臉,她怕是真會嚇得一命嗚呼。
尼瑪,演什麼恐怖片呢?
“夫人中毒,殿下著實很是擔心。”秋蟬見蘇檀清醒了,便上前撩開了簾子,“其實不隻是昨夜,夫人沒有醒過來之前,除了必須要忙的事務,殿下一直都在含光院守著。”
蘇檀……
秋蟬這麼說,再結合起的蕭逐野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蘇檀心裡也明白對方或許並沒有誇大。
可是,越是這樣,越是問題來了啊!
明明不喜歡他了,還這麼怕她沒了?
難道這具身體就那麼吸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