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為龍!
幾經商談,終於敲定了熊垣關於講述所得的流程和細節的,青丘山的一眾長老這才放他們離去。
“大長老,您實在是太急切了,熊垣雖好,可終究還是一個娃娃,您這麼急切的將丫頭他們許出去,就不怕將來熊垣成長不起來嗎?”一個長老等熊垣他們離開後,立刻對著大長老說道“丫頭他們雖然天資不是人族頂尖的,可除了被選入雷澤的那一批十幾個少年之外,她們也是最頂尖的人才,如何能輕易開口就如此攀親?”
“就是啊,大長老。熊垣他們幾個如此霸道,竟然直接敢在我青丘山劃下禁地也就算了,他們竟敢出手傷了鳴鴻。這是在明晃晃的藐視我青丘的規矩啊,按照我青丘的規矩,不驅逐他們出去就算好的了。您為何如此優待他們?甚至還許諾熊垣在”另一個長老也很不滿的說道。
“說實話,熊垣長的確實不好看,我倒是比較中意高陽氏的那個小哥,一看就是謙謙君子,儀態端莊,實在是難得的夫婿之選。熊垣的那兩條眉毛也實在是太粗了,看上去怪怪的。”
“姐姐說的極是,就算是那個一直抬著脖子的小娃子看著也不錯。男人穿紅衣可很少能穿的好看的,偏偏那個小娃子穿上就很貼切,似乎天生就該這麼穿一樣……”
……
一位位長老嗡嗡的議論著,各自有各自的不滿。
大長老越聽臉色越黑,終於一拍扶手,沉聲道“肅靜!吵吵鬨鬨成何體統,注意你們的身份。”
“可大長老,您這麼做是不是顯得我青丘太過窩囊了?有規矩不敢嚴厲執行,反而要姑息縱容這些家夥,我青丘還如何立下規矩?”
“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
大長老看著眼前大部分長老都點著頭,感覺到心累無比。大氏族雖好,可這內部的人一個人一個想法,即便青丘有著可以連接無數人靈性的神奇功法,也壓不下這麼多雜亂的思想。
“你們啊,一個個目光短淺,看不出這天下大勢也就算了,難道還看不出人族即將到來的盛世?一個神國即將建立,無數英雄從草莽中崛起的大時代。你們竟然還在用你們那陳舊,老朽的思想去麵對這個世界,我青丘以後要如何生存下去呢?”
“大長老,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聽不懂啊?”一個長老一臉懵逼的問道。他這是在維護青丘的尊嚴啊,怎麼大長老給他說起了天下大勢,還說的雲裡霧裡的,難道大長老在演我?這個長老不由得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大長老歎了口氣,道“也罷,反正現在無事,我也就給你們說一說這裡麵的東西,免得以後出門的時候站錯了隊,死了不打緊,還連累青丘山就不好了。”
“大長老,我沒那麼差勁兒。”這個長老委屈的反抗道。
“彆打岔,先聽我說。”大長老道“人族共主帝摯禪位於帝放勳,至今已經十五年了,十五年裡,帝放勳從合境境界一躍成為了通天境界的巔峰,即將成神,等他成神的那一刻,天下諸侯必須覲見朝拜。
帝放勳闖星空,救天乾是為大勇,大仁。平東荒,誅日下氏,是為大智,大能。有如此功德,必然一舉奠定他真正的王者地位,萬族公認的王者。
在這十五年裡,天下諸侯雖然有四嶽在管理,可四嶽忙碌無比,每年能過問的諸侯事不過三十件,這就導致了我們這些諸侯散漫了十五年。等到帝放勳成神的那個時候,這樣的時代將一去不複返,我們青丘山需要重新建立功勳,才能獲得無上的榮耀。
可想要建立功勳,就需要我們的後輩去拚殺,必要時我們也可能要親自上場。我們也就算了,一個個在人族裡雖然不說人脈廣泛,起碼好友是有的。到時候相互幫襯一下,什麼難關自然也就過去了。
可娃娃們呢?
十五年,帝放勳正在培養親近之人的十五年裡,我青丘山雖然每年都在送人進入帝都,可真正能和這些頂尖天才媲美的,卻一個也沒有。
那個胖子,縉雲無饜,膽子大,心細,帝放勳,東荒各大族群,甚至戰場上東荒使者,他都敢名目張膽的勒索。光是這一份心性,就足夠讓我青丘年輕一代羞愧了。
更不用說現在還在帝都裡擔任禁衛首領的大鴻草昧了,屠刀舉起,寧殺錯,不放過,所到之處血流成河。這樣的膽氣,我青丘年輕一代裡,依舊沒有。
還有那個有獬豸相伴的皋陶,鐵麵無私,上打無道之臣,下誅奸邪之輩,無一錯漏,無一冤屈,這份決斷我青丘年輕一代裡依舊沒有啊。更不用說高築觀星台,手托神鼎,上查星空,下探地理,中推利民之器的闕伯了。
這是已經成長起來的小家夥們,一個個看著就讓人心驚不已。這幾乎是他神國裡最為中堅的架子。
而熊垣身邊的小家夥你看到了沒?高陽八子,氣息相連,呼吸如一,共同進退的性命之交。人族能有這樣氣度的,是高辛氏的那八個小家夥,他們現在被人族稱之為八元,而這八個小家夥,顯然也有了這樣的氣象。
那個拿著短戟的小家夥,心藏乾坤不露,幾乎是一尊殺神一般的存在。帝子丹朱,雖然桀驁不遜,鼻孔朝天,可那一身精純的劍氣,幾乎衝動雲霄。二帝女,娥皇女英,也是各有風姿。
更不用說那些還在趕來的小家夥們,人族白馬,氣度雄渾,康垂,康景,共工氏後代,棄,三棄不死的存在。還有南荒鴻鴆,北荒黿,東荒重華,西荒女靖,堪稱四巟第一的人,紛紛都在熊垣麵前俯首,不敢稱雄。
我青丘的後代裡,有哪個比得上這些人的嗎?有哪個敢和這些人一較長短的嗎?有敢同境界和熊垣爭鋒的嗎?”
一眾長老不禁沉默下來,這一份長長的名單,簡直如同大山壓頂一樣,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熊垣身邊的小夥伴或許名聲還不算特彆突出,可八元,皋陶,草昧,闕伯之名,幾乎是合境境界裡最為知名的存在。在熊垣沒有崛起的時候,鴻鴆,黿一南一北幾乎壓的所有存象境界的戰士抬不起頭來,甚至有南鴆北黿天下絕的名聲出來。
可現在再去想熊垣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在了年輕一代的前列,幾乎有了領頭羊的風采。這樣的人,彆說青丘,縱觀整個人族,才不過皋陶他們幾個而已。
“這隻是人族內部的小家夥們爭鋒,各有各的好。你可知道上次帝放勳傳信,扶桑木上十日出,天下將有大劫難。而我青丘山上,這萬年不曾化過的堅冰也在融化,可見他所說不虛。
在這樣的一場大爭之世裡,我青丘山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青丘山年輕一代的位置在什麼地方,就決定了未來我們在人族裡處在什麼位置。或許這個時間是十年,或許是一百年,可這一天終究會到來,難道要等到那個時候,我青丘山才出手嗎?
隻怕那個時候,我們早就淪落到和那些落魄的氏族一樣,再度篳路藍縷去開荒了。”
一個個長老沉思著,點頭著。不得不佩服大長老的這份通透的智慧,將青丘山的位置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未來也有了安排。
有這樣的智者在,才是我青丘山的幸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