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飆您老說得對,您是上古的大帝,您說什麼都是對的。後土默默的抹去了關於自家小心思的說法。
司命伸手撈起了掛在樹上的王冠,輕輕敲了敲,仿佛要敲去上麵的灰塵,然後從容的帶在了頭上。
一股王者氣質油然而生,從內而外,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心悅誠服的氣息。
他就坐在那裡,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過,卻讓人無法忽略,隻覺得眼前的生靈天生就該是一尊王者,至高無上,威震四方。
司命抬手招來了吞噬之寶,龐大無比的吞噬之力順著他的指尖向著他身上纏繞過去。
“頑皮!”
司命輕聲斥責,那吞噬之力瞬間被震的粉碎,吞噬之寶上麵因為強大的吞噬之力而依附著種種神材撲簌簌的往下掉落。
這一刻,吞噬之寶的力量竟然被他完全壓製在了寶物之內。
自然而然的,兩顆負二之草也隨之掉落。
司命將吞噬之寶推回,笑著問後土道“如何?我這個死去的帝王還有幾份威嚴?”
“陛下說笑了。”後土爽朗大笑,道“僅僅是這一手,就足夠他們這些小家夥們學習上個一年半載了。”
司命悶哼一聲,臉色有些不好看。
後土借故試探他的實力,他何嘗不是想要露一手,以此震懾住後土,好讓他服氣。可沒想到後土竟然說自己一手僅僅是讓小家夥們學習的手段,甚至還不是全力以赴的去學習。
自己的手段是一年半載能學到的嗎?
眼看著他的鬱悶,後土抬手,輕輕一撥,吞噬之寶頓時脫離了司命的掌控,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轉,咻咻的氣流隨著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恰好將吞噬之寶納入到了正中心。
如此,吞噬之寶的力量恰好和外界的氣流達成了平衡,彼此之間互不乾擾。
司命默默的移開了視線,隻覺得嘴裡發苦。
所謂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他僅僅是以霸道的力量強行壓製了吞噬之寶,而後土則是展現出了妙到毫巔的力量控製。
有力量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力量的同時,還能精準的控製。
這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而是十幾倍,上百倍的差距。
曾經的他以為自己掌控了世間最強大的生命之道,翻手之間就能定億萬生靈的生死,可結果卻是被一群人用更高的技巧圍毆致死。
“陛下,滄海桑田,萬物早已經變了。”後土隨手將吞噬之寶重新封印了扔給了縉雲無饜,收起了兩顆二負之草,輕聲道“當年僅憑借一條大道就稱霸古今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天道四九,鎮壓萬靈,人族八卦解析天下萬道,獸族血脈天生神力,萬事萬物都在找前進的方向,而陛下的力量卻似乎沒有變化啊。”
後土的話如同錘子一般,一錘錘的敲擊在了司命的心頭,讓司命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縉雲無饜可不管那些,歡喜的抱著吞噬之寶,舍不得撒手,看那個樣子,幸虧這裡還有彆人,不然他非抱著親兩口不可。
熊垣站在後土身後,緊張的看著司命,生怕他受不住後土的刺激,猛然出手。
突然,司命仰頭大笑,伸手摘下了王冠,重新掛在了樹枝之上,大聲道“後土啊後土,你也太小瞧一位天帝的心胸了。
曾經的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天帝的!曾經的我也從微末之中走來,一步一步,走上了天帝的帝座。
如今,不過是從頭再來而已。甚至現在的我,比以前更加具有優勢,因為我知道最巔峰的力量是什麼。”
熊垣不禁歎服。萬千生靈,都在往高處走,一旦從極高處跌落,便一敗塗地,終生再無複起之機。
三落三起,終究是一個神話。
“哈哈哈,想不到陛下竟然還有從頭再來的決心,真是難得。”後土撫掌大笑問道“不知道陛下打算何時離開此地,重返大荒之上呢?”
“你少來。”司命翻了一個白眼,慵懶的靠在王座上,毫不客氣的說道“就像你一樣,如果我敢在大荒露麵,用不了兩天,大荒就能打破頭。”
“哈哈哈,陛下說笑了。老臣隻是不太想在大荒行走而已。”後土訕訕笑道。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究竟乾了多少事情,隻有後土知道。一旦露麵,不說天帝追殺了,就是勾陳追殺,也會讓他頭疼的。
“那不知道陛下打算從何學起?老臣不才,也願意為陛下講解一二。”後土繼續道。
“得了,你的道,我不學。”司命搖頭道“你的道快走通了,一旦走通,你便是大道之主,不為天帝,勝似天帝,我就算是學,也僅僅是跟在你屁股後麵,想要超越你,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掉你!
可學了你的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境界上超過你,更何談殺了你?就像是現在,萬千生靈,不論是誰,在生命之道上都不會有超越我的成就!”
算計落空,後土也不惱怒,隻是有些惋惜。如果這位上古之帝也願意學他的道,他們二人一起研究,說不定很快就能將一條大道走通了。
可惜啊,可惜!
司命是曾經的王者,不可能低頭的。
“小家夥,你上前來。”司命突然伸手指了指熊垣。
熊垣詫異的向前了兩步,站在了司命身前。司命不愧是司命,僅僅是站在他身邊,那種蓬勃的生命力就讓人感覺到了極致的舒服,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被滋養之中。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強度再快速增長。
“果然,我第一眼沒有看錯。”司命仔細端詳著熊垣,視線在他的眉心處停留了許久,突然長歎道“人族的恩澤是何等之厚啊,竟然又有一位承道之人。”
熊垣有些茫然,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小家夥,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司命微笑著,看上去慈眉善目,宛如鄰家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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