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左右認真思考片刻,然後很肯定的說“沒有能力。”
唐糖瞪大眼睛,“沒有能力算什麼遊蕩者?”
左右一攤手,給了唐糖一個白眼,“所以說是實習啊,等他的能力出現,就算轉正了。”
唐糖用力一指,指尖都快戳到餘生的鼻子了,臉蛋像河豚一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來,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怒氣。
“你是白癡嗎?”唐糖的表情在怒氣衝天和莫名其妙之間猶豫不決,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用哪個表情才能恰到好處的表達出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或者隻是應該對左右的大腦單純的表示徹徹底底的鄙視。
“你是怎麼想的?”唐糖盯著左右,真想把他的腦殼打開看看裡麵的東西還在不在,“你以為亦神者的能力是你的青春痘,隨時隨地都可能出現?”
“彆問我,”左右露出一副愛理不理的臭屁模樣,“是店長和鐵匠決定留下他的,他們認為餘生是潛在的亦神者,隻是能力還沒有覺醒,你有問題,找他們。”
唐糖不說話了,鐵匠和店長的話當然還是要聽的,但她依然氣鼓鼓的瞪著大眼睛。
餘生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兩個人就這樣目光越過自己,簡單直白的進行討論,好似自己並不在場。
唐糖滿心滿腹的怒火沒地方發泄,隻能瞪完左右又轉回頭瞪餘生。
如果目光是刀劍,餘生捫心自問,他和左右大概已經被剁成肉餡包成餃子下鍋翻了幾翻,說不定醋都蘸上了。
餘生決定無視唐糖的目光,既來之則安之,何況左右也說了,自己是店長和鐵匠點名要留下的人,彆人能奈他何。
在唐糖幾欲吃人的目光中,餘生施施然坐回自己的位子,唐糖的眼睛卻越瞪越大,臉也越靠越近,最後鼻尖幾乎要貼到餘生的臉上去了。
餘生的故作淡然隻堅持了不到一分鐘就宣告失敗。
“姑娘,”餘生一邊努力歪著身體,一邊惱火的說,“你到底要乾什麼?”
唐糖啊的一聲跳起來,指著餘生大呼小叫,“是你!我知道你,我認出你了!”
左右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藍色螢火,餘生看著跳腳的唐糖,一臉莫名其妙,他很確信自己和唐糖素未蒙麵,“你認識我?”
“你就是那個蹲在火車座位旁的家夥。”唐糖就像發現了新玩具的小孩,一臉興奮,“你就是被晴姐壓在身子底下的那個人。”
“是你?”餘生終於知道麵前這個女孩是誰了!這個聲音!這個體型!還是見過他的遊蕩者。
“你是那個一拳打飛由四郎的人!你是暴君!”
唐糖滿臉得意,臉上寫著八個大字正是在下,小事一樁。
餘生忍不住瞥了一眼唐糖的手,白白嫩嫩,細細小小,晶瑩可愛,沒人能夠想象,正是這隻小手的一拳,可以擊穿鋼板,輕鬆打飛一個成年人。
“你的傷……”餘生記得當時的唐糖和由四郎兩敗俱傷,可他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唐糖的手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我的傷已經被晴姐治好了。”唐糖伸出那隻原本應該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的手,顯擺似的在餘生麵前搖晃幾下。
“等等。”左右舉起一隻手,打斷兩個人。
餘生看看左右,卻發現左右正用一種複雜的、同時帶著驚訝與欽佩兩種感情的目光炙熱的緊盯自己。
“你剛才說,晴姐把他壓在身子下麵?!”餘生又從左右的目光中看出濃濃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燒。
餘生摸臉,歎了口氣,這話題是繞不開了。
“你找打?這種話彆亂問。”唐糖齜牙咧嘴。
“你不是經常說你溫柔善良賢淑可愛伶俐聰慧美麗大方麼,還動不動就要動粗?”左右毫不在意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餘生卻被這一大段詞繞的頭暈。
“我說的是小心晴姐揍你。”唐糖哼了一聲,不搭理左右,隻問餘生“你真的沒有能力?”
餘生心虛的摸摸鼻子,“應該是吧……反正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
“店長和鐵匠怎麼確定他會有能力?”唐糖問左右。
“還用問麼,”左右說,“這家夥在近神軍那邊轉了一圈出來,還能記得你……”
“天鎖對他沒用?”唐糖皺了皺眉,“那也不能肯定他就是潛在的亦神者啊,說不定是近神軍那群傻子用錯藥了……”
“那你說怎麼才能肯定?”看到唐糖還揪著這點不放,左右有些不耐煩了。
餘生其實也有些好奇,除了單純的等待,遊蕩者們還有什麼方式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他們的同類。
唐糖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們可以試一下。”
“怎麼……”左右突然明白唐糖的意思,他看看樓上,丁晴顯然沒有興趣在客人最少的時段在樓下看他們幾個家夥扯皮,遲遲還沒下來。
“店怎麼辦?”左右的眼睛同樣發光,臉上的躍躍欲試已經在跳舞了,嘴上卻無力的猶豫著。
“說你是白癡,”唐糖不耐煩的說,“上午哪裡有人來,關一小會門,我們去樓頂。”
左右連連點頭,唐糖笑意盈盈。
不知道是不是空調的原因,餘生隻覺得後背的冷氣就要浸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