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號的身體已經徹底不似人形,表現卻如此平淡,這種強烈的反差不僅令玄淩驚愕,也讓緊隨玄淩而來的鐵匠驚疑不定。
這種感覺令人忍不住頭皮發麻,全身的皮膚都縮緊成一團,那種緊繃感仿佛是人置身於饑腸轆轆的野獸之中,既有麵對天敵捕食者的恐懼,也有對未知事物的天生的警覺。
“哦?”一直以非人般存在的四十七號終於發出一聲帶有常人情感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十分年輕,以鐵匠的判斷,對方似乎隻有二十上下的年紀。
緊接著他讚歎一聲:“好強的力量。”
他嘴上說強,聲音卻沒有半分波瀾,似乎這所謂強大的力量給他造成的影響和春日裡的微風也差不了多少。
四十七號現在的表現,反而給眾人帶來更大的壓力。
鐵匠知道禮先生的能力有多麼可怕,她的攻擊範圍也許沒有自己和舞焰廣,但是凡在她能力的影響之下,一切皆會被扭曲,無論鋼鐵還是岩石清風還是火焰,甚至於空間本身,都逃脫不掉。
就是這樣的能力,傾力而為之下,四十七號連躲都沒有躲,他就站在原地,結結實實正麵接了禮先生的全力一擊,然後發出一聲讚歎,好像看到某個小孩子畫了一幅太陽公公的畫。
“你的力量好像很特彆,”四十七號認真的說,“如果是其他人正麵接下你的攻擊,大概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殺。”
四十七號一邊說著,扭曲的身體裡飄散出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色煙霧,那煙霧剛冒出一點頭就不再向上飄升,而是開始一圈又一圈的圍繞著他,仿佛獵鷹跟隨自己的主人。
在黑暗環繞中,四十七號那原本已經不成人形的身體開始緩緩變化,仿佛畫麵倒映,四十七號的身體又沿著剛剛被扭曲的過程返回去,重新變成普通人的模樣,甚至衣角鞋邊都沒有因為剛才的情形發生任何改變。
“隻可惜,我是殺不死的。”四十七號身上的黑暗微微收斂,露出一張英俊帥氣的年輕麵龐,“起碼據我所知不能。”
鐵匠看著那個陌生的年輕人,這是他和對方的第一次見麵,那人的麵龐消瘦蒼白,仿佛被關進黑暗中太久沒有見過陽光一般,隱隱透著一股病態,但是這個樣子,反而更顯俊俏。
年輕人的樣子依舊普通人模樣,但是鐵匠還是離得太遠,他還看不清對方那黑白顛倒的雙眼。
“黑暗之王……”禮先生喘息著,卻遲遲沒有再次動手,並不是因為剛才的力量爆發耗儘了她的精神,而是她知道,以她現在的程度,無論如何作出攻擊都如同螳臂當車,毫無意義。
“黑暗之王……”四十七號饒有興趣的重複著,“這個名號我聽說過一次,看來這是你們內部統一的稱呼。我不反感,就收下了。”
黑暗之王嘛……鐵匠心裡想著。剛才年輕人表現出來的能力的確全部都是黑色,如此看來,對方的能力就與黑暗有關。
鐵匠突然眉頭一跳,他猛的將目光落回四十七號的身上,心中隱約意識到某種可能。
黑暗之王,光明之子。
在這之前上一個令所有敵人都束手無策的亦神者,正是被稱為光明之子的光昀。
隻不過那一次,被徹底打崩潰的不是近神軍,而是當年各方麵都處於最強時期的遊蕩者。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十年之後的今天,輪到近神軍無計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