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子的力量一直被認為是無限的。
無論近神軍還是遊蕩者,都認為無人可以抵擋光明之子用神聖光輝的抹除。
但是黑暗之王顯然做到了。
光明之子雖然成功困住敵人,將對方鎖死,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即使是公認無窮無儘的力量也無法再前進一步,更毋論徹底腐蝕侵入黑暗之王的防禦,像他對其他人一樣將敵人徹底抹殺在這個世界上。
彆人感到不可思議,身在中心的光昀和餘夜卻明白這是為什麼。
光明越發明亮的地方,黑暗便越深沉。
光昀發現,自己與黑暗之王的力量相遇之後,在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彼此交鋒,勢如水火。但是當這種交鋒到達平衡點時,事情卻開始向著某種微妙的方向發展。
首先發現不對的是光昀。
他突然注意到,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原本長驅直入的力量再也無法對敵人造成任何傷害,原本水火相交的激烈景象,卻在下一秒變成細雨潤無聲。仿佛自己用來攻擊對方的力量突然被對方吸收,直到雙方的力量達到平衡點後,誰也無法奈何對方。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就好像原本是某支部隊憑借人員和裝備優勢橫掃敵軍,誰料先頭部隊攻進對方城市之後卻臨陣反戈,讓原本一切順利的戰鬥頓時陷入僵局。
當然,光昀隱約能夠感覺到,並不是黑暗之王吸收了自己的力量,應該說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力量似乎成了某種催化劑。他施加在對方身上的力量越強,對方的凝聚的力量便越大,就像擠壓一根巨大的彈簧,前期很輕鬆,然後越來越困難,直到達到某個臨界點。
光昀知道,這並不意味著自己無法殺死黑暗之王,雙方的力量看似平衡,實際上依然在不斷抵消,他無法擊穿對方的力量,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抵消對方的黑暗之力,直到生生榨光對方的最後一絲能力,耗死對方。
但是光昀不可能這樣做,因為他無法確定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將同樣十分強大的黑暗之王生生耗死,而自己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就像黑暗之王所說的一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確隻能共存。
“可惜,這種共存並不意味著我們同生共死,”光昀冷聲說,“隻是我大概沒有辦法殺死你,你也殺不死我罷了。”
光明之子說的隨意,就像在說天很藍太陽很熱一般,鐵匠和舞焰卻幾乎同時麵露驚色。
被帝國最強亦神者親口承認沒有辦法殺死,相當於正式確認黑暗之王與光明之子處於同一個層級。
相比較於鐵匠,舞焰其實更加震驚。
雖然現在的黑暗之王在與光明之子的對抗中處於絕對弱勢,幾乎沒有反抗之力,但是根據情報,他獲得力量才不過短短三四個月時間,就已經成長到現在這個地步,如果再給他三個月時間,他屆時會與光明之子勢均力敵也不是不可能。
“光明之子,如果殺不死,也請務必控製住他。”舞焰全身火焰燃起,浮到空中,“玄淩剛剛被他殺死了,這小子已經殺了我們近十位亦神者,如果不是你出手,後果不堪設想。”
光昀皺眉,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料想到軍中麵對此人必定會吃大虧,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近兩位數的亦神者死在他手上,其中包括比自己還要老資格的玄淩。
一般的亦神者其實並不會比一隊訓練有素的士兵強上多少,隻是大部分人都有特殊的無法替代的能力,死了可惜。而像玄淩這樣能力強大戰鬥經驗又豐富的人,卻是近神軍可以壓製遊蕩者的關鍵,如果再失去幾個,天秤的平衡將會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