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嘛,能在這方麵把持住,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要說身邊沒人那也就算了,關鍵是以李承乾的身份,身邊怎麼可能沒人?
要知道,他們家裡的那些混賬東西,小小年紀就學著他們這些老不修的去喝花酒,那些事兒,一個個都是無師自通。
至於李二,那就更彆說了。
他都不好意思講,如今,他孫子孫女都有不少了。
自家的那些混賬東西,彆的方麵沒法跟李承乾比,在這方麵,卻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不知明王此番大婚,打算立哪位為王妃?”向來比較古板的蕭禹當即便問道。
他這麼一問,眾人立馬也是認真了起來。
的確,這也是一個問題。
站在他們這些人的立場上,當然是立蘇家的蘇氏最為妥帖。
最不濟,侯君集家的侯氏也是不錯的選擇,哪怕是立武士彠家的武媚,他們都能接受。
可千萬千萬彆是從異族中挑了一個出來。
不管是鐵勒部還是鮮卑族,那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王玄策卻是搖了搖頭,道“這等要事外臣倒是不知詳情,臨行之際,殿下也沒交代。
不過諸位應該也知道,如今我大明內部勢力也是錯綜複雜。
各方都希望……”
說到這裡,他就沒說了,以眾人的智慧,自然能懂。
而對於大明的內部結構,大唐這些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下眾人也沒有多言,仔細的盤算了起來。
當然,他們這會兒才盤算,明顯是裝出來的,就大明王妃這個位置,他們在得知李承乾要大婚之際,就開始盤算了。
對他們而言,這個位置,一定得是漢人,這是最基本的。
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蘇氏了。
這是當年他們選定的太子妃,也是未來的皇後人選。
不過這是文官的想法。
在武將這邊,他們的想法是推侯君集家的閨女上去,畢竟武將是一家嘛,如果未來能成,他們這些武將的日子也好過一些不是。
至於武媚,好吧,她爹武士彠都在兩年前駕鶴西去了,加之李淵也駕崩了,她如今在大明真就成了沒人牽掛的浮萍了。
至於她的幾個兄長,也不知道是真蠢還是咋的。
淨顧著陶騰武士彠留下來的那點兒家產了,對於那個被他們阿耶嫁到日月山的小妹是不聞不問的。
可能是因為同父異母的原因吧,他們就像忘了自家還有這麼一口人一樣。
而說來奇怪的是,按照原本的曆史軌跡,本應該被他們兄弟趕出家門的武媚生母及其姐姐,卻是並沒有按照原本的曆史軌跡在走。
仿佛李承乾的翅膀隻是輕輕揮了揮,還真就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不過,不管怎麼說,武媚在長安是沒有任何支持者的。
她也是眾多王妃候選人中,最勢單力薄的一個。
當然,也不是說她一個都沒,至少如今活躍在草原六城的裴默等人還是在暗中支持著她的。
隻是這些元謀舊人如今的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李淵都駕崩了,他們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殿下雖然是大明的殿下,但也是我大唐的殿下。”蕭禹沒管他們這些人的花花腸子,聞言便說道,“今後也許還要登臨我大唐大寶,是以,這王妃的人選,還請大明深思。”
他就是個軸人,古板得很。
李承乾的王妃,那意味著未來可能成為皇後,作為一個老學究,他是不希望未來的大唐皇後是一個未開化的潑婦!
長孫皇後也是鮮卑一族。
但她們長孫家早就被漢家文化所同化了,這麼說吧,就長孫家,他們要是不自報家門,有幾個人能想到,他們居然是鮮卑族?
這和契苾琳娜還有慕容婉秋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一個合格的皇後,如長孫皇後那般,對於國朝而言是幸事。
相反亦然。
王玄策卻是笑而不語,這事兒是能在朝堂上談論的?
彆逗了,來之前,李承乾雖然沒說細節,卻也給他交代過,這是咱的籌碼。
說白了,這就是用來敲竹杠的。
他可沒忘,當年,李承乾就是用這個換來了大唐的好多物資,這才讓大明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事到如今,雖然沒有當初那般艱難了,但大明和大唐之間的差距還是明顯的。
尤其是大明近年來還有大動作,所以壓力也很大。
房玄齡這些人這會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言,他們也懂這個道理,朝堂上,壓根就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高明成婚,朕也甚是歡喜。”李二說著,一臉遺憾地說道,“作為一個父親,朕以不能親眼見到自己兒子成婚而感到遺憾。
而作為一國之君,朕又無法肆意妄為,前去觀禮。
終究是這個身份,限製了朕,也限製了高明。”
他說完,王玄策笑而不語。
李二什麼意思,他自然懂,當即便拱手道“陛下說得在理,殿下之前也想過要不要回長安成婚。
以前,殿下老是說,沒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就算是成婚都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但陛下有所不知,也不知是哪個嘴碎的將殿下要成婚的消息傳了出去,如今,整個日月山,乃至半個大明的老百姓,都在自發的為殿下的成婚做著準備。
百姓如此,殿下怎可丟下百姓回長安成婚。
也許,殿下的無奈,也隻有陛下能體諒了。”
說了半天,就一句話,想讓李承乾回長安,不可能!
李二倒也不意外,說白了,這也隻是他的另一種試探罷了。
又細聊了一會兒,王玄策等人便躬身告退。
與此同時,同王玄策等人一道到了長安的使團中,房遺愛等人卻是一個個早就換好了衣服,在王德全派來的人配合下,坐等各府的國公侯爺們回府。
沒辦法,長安的這公那侯的太多了,加上一些王爺郡王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如果單靠王玄策的話,就算有王德全配合,他也要耽誤好幾天。
加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所以,房遺愛等人自告奮勇的來了。
對於長安的這些勳貴,沒有誰比他們更清楚的了。
這會兒,河間郡王李孝恭的府上,李景仁一臉恭敬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請柬遞給了一臉狐疑的李孝恭,笑道“王叔這麼看著侄兒作甚?侄兒來之前洗過臉了啊?”
“你小子居然還敢回長安?”李孝恭拿著請柬並不急著翻閱,而是好奇道,“你父王沒打斷你的腿兒?
好小子,你們是真敢啊!
背叛吐蕃,我大唐宗室的臉都讓你丟完了!”
說著,李孝恭就一腳踹了過去。
李景仁倒是沒躲,結結實實的挨了李孝恭一腳,這才說道“兵不厭詐,也就他鬆讚乾布會上這個當。
對了,王叔,我父王可不知道我回來了,王叔可彆說漏嘴了。”
當著李孝恭的麵,李景仁倒是沒有隱瞞,當然,如果是李二問起來,他們一準兒會說是受了鬆讚乾布的蠱惑。
什麼人問,什麼答案,這很正常。
李孝恭搖了搖頭,笑道“現在知道怕了?”
說罷,他便打開了請柬,沒好氣地說道“明知道老夫走不開,還請老夫親臨,我說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嘿嘿。”李景仁笑道,“人不到禮到也行,這也算親臨了嘛,好歹是殿下的大婚,王叔不得有點兒參與感?”
“我……”李孝恭沒好氣的就一腳踹了出去,心道,這個小王八蛋,還參與感,這他媽是大出血好吧!
而李景仁卻是不介意,對著身旁的李晦笑道“堂兄,如果長安待得膩歪,不妨跟我去日月山走一趟,我可告訴你,隻有那地方才是你我這等人物該待的。
大丈夫,馳騁疆場,征戰四方,好不快活!
看看我,我如今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千夫長,那可是憑著自己的戰功,一步步上來的!
比在長安指望著家裡要強太多了!”
李晦,也是李孝恭的次子。
年紀要比李景仁他們大上不少,早就憑借李孝恭的戰功恩蔭入仕了,這也是當初他沒去日月山的原因。
當然,這會兒聽李景仁這麼說,好吧,都不用李景仁說,他們這些窩在長安的二世祖們早就心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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