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慕容順的一張拜帖,顧建章等人也得重視起來。
至少,禮不能失。
“殿下,大寧王還有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顧建章躬身說道。
李元景聞言,這才站了起來,說道“哎,這場大戲,終究還是離不開本王啊。對了,龜茲王今日可來了?”
“來了,就在宮門外候著,還帶了不少人。”顧建章立馬說道。
“不少人?怎麼,他打算動武了?”李元景一臉戲謔地說道。
顧建章卻是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都沒帶武器,應該都是一心想光複吐穀渾的一些家夥罷了。
估摸著,他們也想借著今日的機會,向殿下……”
他話都沒說完,李元景便擺了擺手,道“無妨,來了也好,剛好一次給解決了,省得老來煩本王。
走吧,去迎迎這位大寧王,今日,這麵子本王可是給足了啊。”
說罷,他便抬腿朝著外麵走去。
當然,你彆指望他走出宮門外恭迎,那不現實,能做個樣子,就算抬舉慕容順了。
不多時,慕容順便在眾星拱月之下走了進來,當然,萬俟璞也在。
“大寧王能來,著實是讓本王沒想到啊。”李元景當即就是一臉憨厚的笑道。
慕容順也不含糊“趙王出現在這裡,本王也著實沒想到。”
他們兩個說起來,還真就同是天涯淪落人。
寒暄了一番後,眾人便來到了一座宮殿之中。
一起進來的,還有龜茲王。
慕容順看到了龜茲王,倒也沒有多言。
落座後,剛好,龜茲王和慕容順兩人對立而坐,坐在上首的李元景看到這一幕,也是難得地笑出了聲。
心道,得,你們鬥吧,本王今日看看戲得了。
而慕容順也不遲疑,當即就拱手道“趙王,今日本王造訪,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李元景笑道“大寧王有話直說便是。”
說罷,他還看了看龜茲王。
龜茲王這會兒卻是盯著慕容順,他知道,正題開始了。
“昔年,父汗曾將清水川暫借給趙王立足,說起來,這也沒多少年,本王不應該說這事兒,可趙王也知道,如今吐穀渾覆滅,父汗也戰死了,無數吐穀渾的百姓無立錐之地,今日,就是特意來找趙王商議一番,何時能將這片土地歸還給我吐穀渾。”
慕容順是一點兒不帶遮掩的,直接就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甚至都沒有怎麼鋪墊一下。
而李元景也不意外,隻是沒說話,而是看向了龜茲王,心道,快上啊,你再不上,本王就真的還給他了啊。
龜茲王雖然沒看李元景這邊,但慕容順話音剛落他就站了起來,一臉譏諷地說道“你一個吐穀渾的叛逆,有什麼資格代表吐穀渾?”
說罷,他看向了上首的李元景,躬身道,“趙王殿下,本王今日前來,也是為了此事。
當年,可汗將本王派至大趙王廷,就是希望為我吐穀渾留下一道火種,可以傳承下去,原本,我們也沒打算找殿下收回這片土地,可慕容順這逆賊,卻想著將我吐穀渾最後的立錐之地都拱手送人,本王實在無法,隻得站了出來,還請趙王理解。”
李元景點了點頭,終於開始了,這才有點兒看頭嘛。
“哼。”另一邊,慕容順一聲冷哼,“龜茲王,你不過是我吐穀渾的一介臣子罷了,本王乃父汗嫡長子,你左一個逆賊,右一個逆賊,豈有上下尊卑之分?
再說了,你不過一介臣子,有什麼資格代表吐穀渾來索取這片土地?
莫不是你想取而代之?”
“你……”龜茲王聞言頓時大怒,不過他還是很快就壓住了自己的火氣,不屑地說道,“誰說是本王要索取這片土地?”
當下,龜茲王拍了拍手,很快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便走了進來,龜茲王當即便對其躬身道,“參見殿下。”
眾人一愣,這他媽什麼鬼?
哪兒來的殿下?
就連慕容順也是微微皺眉。
而上首,李元景卻是一臉笑意地看著這一幕,他猜到這人是誰了。
名字不知道,但身份,他猜到了。
見眾人疑惑,龜茲王便對著眾人解釋道“殿下名諱,慕容戈,乃步薩缽可汗幼子,可有資格?”
“你說是就是?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哪裡隨便找來的?就他這年紀,怎麼,你想行那曹孟德之事?”慕容順其實也猜到了,這家夥可能真是自己兄弟,畢竟,龜茲王既然能被派到李元景的地盤上來,肯定是為了保護一些人。
要說保護自己這個便宜弟弟,倒是說得通。
不過這會兒,他卻是不會承認。
畢竟,這慕容戈他都沒聽說過,想必當初自己那父汗也是將其藏得極好,估計就是怕亡國之後,血脈斷了。
想到這裡,慕容順也是心中失落。
果然啊,在父汗眼中,自己什麼也不是。
龜茲王倒也不生氣,當下又朝著慕容戈行了一禮,這才說道“殿下,還請將當日可汗與趙王簽訂的協議拿出來。”
慕容戈還是有些緊張的,他雖然是慕容伏允的兒子,但一直都被藏得極好。也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這會兒小手都在顫抖。
可聽龜茲王這麼說,還是鼓足了勇氣從胸口中,將當初李元景和慕容伏允簽訂的那份協議拿了出來,交給了龜茲王。
龜茲王接過後,立即說道“趙王殿下應該還記得這個吧?這便是當初步薩缽可汗與殿下簽訂的協議,還請殿下檢驗。”
李元景點了點頭,當即就有人將這份協議給他送了過去。
隻是瞟了一眼,李元景便知道,這玩意兒是真的,也沒隱瞞,直接說道“這的確是本王當初和步薩缽可汗簽訂的協議,這一點兒,本王可以作證。”
見李元景沒有否認,龜茲王也是鬆了口氣,他就怕李元景不承認,那就麻煩了。
當初,慕容伏允為了留條後路,這協議簽訂之後,就交給了龜茲王,至於慕容戈,嗬嗬,這樣的兒子,他可不止一個。
基本上都是他在外麵生的,有些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慕容戈就屬於這種。
畢竟慕容伏允這輩子,乾的最多的就是逃命了。
逃命的時候,沾染點兒露水姻緣,倒是不奇怪。
還有些嘛,就不好說了,因為他整個人,嗯,有些特殊愛好……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慕容順見狀,冷笑道,“這能證明他正統的身份?一份協議罷了,唯一能證明的,不過是這件事兒確實存在,還能說明什麼?
你問問我吐穀渾的子民,有幾個人知道他的?
龜茲王,何必呢?
都是聰明人,何必玩這種小把戲呢?”
“哼,至少殿下還有這份協議在身,當年可汗能將這份協議交給殿下,就已經說明了問題。”龜茲王倒是不生氣。
他知道,這是慕容順無能的憤怒,他氣什麼。
可慕容順卻是笑道“這麼說的話,本王也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
說罷,慕容順一抬手,身後一人當即就拿著一個竹筒走了出來,將其遞給了慕容順。
龜茲王也是一愣,這是什麼?
想了想,他突然臉色一變,好似想到了什麼。
而就在李元景也一臉疑惑的時候,慕容順直接將竹筒打開,從裡麵取出了一個卷軸,緩緩將其展開,笑道“此乃我吐穀渾的山河圖,乃曆代可汗之信物,貞觀四年的時候,父汗親自將其交付與本王。
曆代以來,隻有吐穀渾的可汗,才能持有此山河圖!這,足夠了麼?”
龜茲王聞言,是真的愣住了,心中狂怒。
這山河圖怎麼會在他手上?
所謂山河圖,其實和堪輿圖一樣,但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它,是吐穀渾曆代可汗的信物!
p山河圖是瞎編的,但吐穀渾肯定有個信物,隻是我找資料沒找著,就用山河圖代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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