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穿之還是社會主義好!
接下來的時間,顧慶海兩口子可忙了。
一邊忙著給顧嫵安利“林知青”,一副天好地好,哪個都不去林緒之好的樣子。
生怕顧嫵老不上自己看上的人,自己在外頭找一個不願意倒插門的。
還怕女兒不願意坐家招婿,一門心思想著畢業外嫁。
另一邊又忙著給林緒之安利自家的女兒,什麼“又好看又能乾”、“讀書算數無一不精”、“做飯做的比她媽都好吃”……都誇了一堆,後來連“寫得一手好毛筆字”這種也要拎出來炫一炫。
但絕口不提自家丫頭能一把把一個成年小子提起來揍一頓。
林緒之聽的忍俊不禁,每天晚上偷偷約會的時候都要拿出來說一說。
顧嫵被他小人得誌的嘴臉煩的不得了,每次惹急了都要撓他一頓,倒浪費了她空間裡不少好藥。
等顧嫵再去學校的時候,林緒之已經撐不住鬆了口。
倒是顧嫵看不過去他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特意矜持了一下,到走也還沒答應。
這麼一來急得顧慶海兩口子嘴角都長了一圈燎泡,生怕女兒想不開,看不上又老實又能乾的林緒之,在外頭帶回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來。
顧嫵氣得給夫妻兩開了一副巨苦的藥給他們下火,到底還是無奈的點頭答應了,徹底坐實了未婚夫妻的名頭。
沒想到她一答應了,夫妻兩又患得患失起來了,生怕自己給女兒挑的不是良配,再毀了女兒一輩子。
這擔憂在一周後顧嫵訂婚時達到了最大。
因為訂婚禮上,總有愛喝酒鬨事的人。而顧嫵的訂婚禮,喝醉的人卻格外多。
其中有個男的,顧嫵認都不認識,但他就鬼哭狼嚎的鬨,被拉出去前還一個勁的嚎
“你們不挑我,我還以為你們給小五挑個什麼玩意回來呢!沒想到是個知青。
叔您是不知道,那幫知青可沒一個好東西,平日裡偷雞摸狗,禍害莊稼牲口就算了。
但你見過哪一個能回城的,還會把這邊的家庭帶回去?虎毒還不食子呢!人連自己的孩子說不要了就不要了,更何況我們農村人?”
說完他不顧顧慶海難看的臉色,還補了一刀
“叔啊,你與其給小五找個這樣的,那還不如選我呢,就算我不能當上門女婿,但至少也知根知底的跑不掉啊,您老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你這個女婿行嗎?人家要是一個不高興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到時候小五可咋辦呀?”
雖然後來林緒之不顧大家的勸,特意拎著這人去凍成冰的河眼邊上醒了酒。
但一直到酒席快散了,顧慶海的臉色也不咋好,幾個老兄弟左勸又勸他也聽不進去。
林緒之見狀也乾脆,當著大家夥的麵保證“大,彆的我說了也是個嘴上話,但戶口做不了假。您要是放心不下,婚事我們等小嫵高中畢業了再說,先把我的戶口提進來吧!”
這話一出,周圍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這時候,知青的戶口跟著本人走,而林緒之這一批人的戶口雖然都落在鎮上了,但一旦有回城的機會,這戶口就能跟著回去。
如果鎮上不開證明不放人,就算是恢複高考了,回不去照樣是回不去,拖都能拖死你。
而林緒之今天這態一表,就代表他把自己的戶口落到了顧家。
這樣一來,就算他以後走大運,有了回城的機會,隻要顧慶海藏了戶口本,再上鎮上鬨著不讓他走,那他多半哪也去不了。
畢竟這時候政策這樣,想回城不知道得擠掉多少人才能走。
要是這時候有人鬨,還是因為成了家這種事,多的是人想要弄掉他頂上去。
而且剛才那男的說的嚴重,其實很多知青說結婚了,其實也就是個事實婚姻。
這時候的知青,哪個沒個回城夢?大多數的連做夢都想著回城,所以才有那麼多女知青為了回城乾各種傻事。
這擱後來人看劃不來,但在當時,能回城對知青來說,不亞於中彩票中了五百萬。
所以他們不管是嫁人還是娶媳婦的,想成家的有,但更多的是因為熬不住,想在當地找個對象,這樣好歹能幫著支撐一下,能少乾多吃點。
彆看追求低,但真到了那時候,你才能感覺到那種逼瘋人的落差感——一個剛從學校出來的大城市人,本來還等著考大學吃公家飯呢!
冷不丁的,不但凡事都要自己乾,還得向農民一樣,忽然就讓拉糞、除草、擔水、扛木頭……樣樣不落的上工,不然就沒飯吃。
而且就算什麼都乾了,一年到頭多半也吃不飽穿不暖。
這心理哪能平衡啊?不跑那是因為抓回來有處分,不然早就跑黃了。
彆看說的簡單,就這點事,就能逼的一大批的人找人結婚,就為了能活的輕鬆點。
至於領證什麼的,當然是能不領就不領了……誰心裡還沒點想頭呢;
領證了的,等有機會走的時候,也是什麼法子都能想的出來。
林緒之這話的意思,就是明擺著把自己走不走的機會,放到了顧家人手上。
他以後還有沒有彆的辦法走另說,但這會兒,他這份心已經算很難得了。
畢竟他這樣的品貌,就算是不領證,隻辦酒席,也少不了姑娘上趕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