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李南方眼前就浮現出了呆萌傻的小姨,死不瞑目的樣子,頓時心如刀絞,暗中大喝一聲“老匹夫,你這是害人沒商量啊”,又狠狠挖起一勺冰激淩,塞進了嘴裡。
“哼哼,他們肯定沒想到,老李我能活著回來!”
李南方用力嚼著冰激淩,心中不住地冷笑“如今我既然回來了,那麼就絕不會允許你們這樣欺負她。”
難道真像老百姓所說的那樣,夫妻是心連心的?
想到嬌滴滴的小姨傻鳥那樣死不瞑目的樣子後,李南方先前對她既然敢欺負董世雄等人的強烈不滿,立即煙消雲散了。
隻剩下無邊的豪氣!
他要化身為不敗的戰神,像一座大山那樣,牢牢為小姨撐起一片自由的天空。
他要讓所有把小姨當槍用的人,都後悔當初怎麼同意臨死還要坑人的老嶽,這個愚蠢的決斷!
他要——大衛說話了“最新消息,這個月的二十八號,嶽家主將會與你的骨灰,在京華舉辦盛大的結婚儀式。”
我剛才要乾毛來著?
李南方的腦子,忽然就不轉了。
唯有看著大衛哥那張性感的嘴巴,的波的波說一些讓他聽後,心兒會疼的話。
大衛哥雖然不理解嶽家家主的真正含義,但此獠在分析嶽梓童為什麼要與一捧骨灰結婚的話,還是很精準的。
大衛哥所有的分析,最後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嶽家主,要把你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也榨乾。”
他都能分析得出來了,比他更加聰明的李南方,又有什麼理由看不出嶽梓童要和骨灰結婚的險惡用心?
立即,方才對呆萌傻小姨可會死不瞑目而心痛不已的李南方,就覺得她唯有被嶽家那夥人給陰死,絕對是最公正的下場了。
但這些,還不是讓李南方暴走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大衛哥又說出一條最新消息後,李南方直接把手裡的冰激淩,狠狠砸向了牆上。
“嶽家主在和你的‘骨灰’成婚後十天,也就是六月十號,將再次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聽說,新郎是來自你們華夏京華賀蘭家的某人。”
聽到這個最新消息後,如果李南方還不把冰激淩砸出去,再蹭地站起,虎吼一聲抓起餐布,把上麵的盤子啊,碟子啊之類的,全部掀到地上,怎麼能表示他——由衷的憤怒?
“欺負人。
太尼瑪的欺負人了。
嶽梓童,我和你這個陰狠的臭女人,勢不兩立!”
李南方如此冷靜的人,居然被氣成了這樣,足夠證明嶽梓童的某些做法,確實太過了。
如果她僅僅是和李南方的“骨灰”結婚,再當一輩子望門小寡的份上,李南方在憤怒過,冷靜過後,也會體諒她的難處。
畢竟被臨死前還坑人的老嶽,給推上嶽家家主寶座後,骨子裡流淌著嶽家珍貴血統的嶽梓童,必須明知前麵是個火坑,也得睜著眼的往下跳。
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
可她在和李南方的“骨灰”結婚後,卻又要與賀蘭家某人再結婚,就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這就是在把李南方最後一絲剩餘價值榨乾後,就把骨灰盒提到墳地裡,又和她扶蘇哥哥愉快的花前月下去了。
還尼瑪的賀蘭家某人。
除了賀蘭扶蘇之外,還能是誰來做這個某人啊?
一對該死的奸夫淫婦罷了!
李南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真掛了後,嶽梓童就必須得殉情,陪著他一起死。
他在死後,也會衷心的祝福,嶽梓童能找到如意郎君,恩愛的白頭到老。
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可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這是連傻子都懂得的道理。
可嶽梓童不該把他最後一絲價值榨乾後,再去和賀蘭某人結婚。
這就太卑鄙了。
欺負李南方是個孤兒嗎?
欺負老謝等人無論對她這樣做有何不滿,都因為不是李南方的親老子,結果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嗎?
誠然,從理性的角度上來分析,嶽梓童在和賀蘭某人結婚後,在是嶽家家主的同時,也是賀蘭家的女婿,那麼嶽臨城等人要想再玩“兔死狗烹”的橋段時,就得好好考慮她是賀蘭夫人的身份了。
這是嶽梓童自保的一步好棋。
既能完成老嶽犧牲前交付的重任,又能在功成後全身而退。
但,這些人有誰考慮過李南方的感受?
哪怕是他死了——死人,也有感受好吧!
“南方,你冷靜下。你身體還沒康複,彆氣壞了身子。”
格拉芙一邊指使侍女們收拾滿地的狼藉,一邊柔聲安慰李南方,千萬彆生氣。
格拉芙說的沒錯,李南方身體終究還是太虛弱了點。
他在暴怒過後,就覺得頭暈目眩,身子踉蹌,格拉芙慌忙攙扶住了他。
“嫂子,彆擔心,我沒事的。”
等臉上病態的漲紅逐漸消退後,李南方強笑了下,看著滿臉擔心的大衛哥,問“有酒嗎?”
就他當前這樣子,還想喝酒。
這純粹是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