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沒有分開建功立業的打算。
他們隻希望,四個人能抱成團,迎接每一個日出,送走每一個日落。
閒暇之餘,可以坐在非洲大草原上喝著啤酒,看獅子捕殺獵物。
米歇爾,巴特斯倆人,和大小科勒兄弟倆,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如果不是兩年前,他們在阿富汗遭遇了來自南美的另外一支傭兵,血戰一場幾近全軍覆沒,全軍三十多個兄弟永遠長眠在那片貧瘠的土地上,唯有他們四個人死裡逃生,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徹底的“大徹大悟”?
從而放棄了以為那才是真正人生的傭兵生活,來到金三角,成為了月姐賴以左膀右臂的心腹?
米歇爾以為,他們是月姐的絕對,絕對心腹!
直到聽到巴特斯被李南方一槍擊斃的消息後,這個念頭也沒動搖。
可是,她卻猛地有了最新感觸。
那就是他們誠然是月姐的絕對心腹,但月姐需要他們以死,去討好一個男人時,根本不考慮他們是什麼感受!
當初明明說的很好,為了讓李南方找回自信,巴特斯會當著他的麵,故意欺壓華夏人的。
請注意,是故意。
故意!
故意這個詞的含意,很難理解嗎?
可從浴血數十場實戰,才僥幸存活下來,積攢了豐富閱曆的巴特斯,為什麼卻擅作主張,違背月姐當初的計劃,當著已經偷偷離開房間,藏在樹林裡的李南方,去羞辱華夏人呢?
月姐的計劃中,沒有讓巴特斯喝令華夏人下跪的這個環節。
月姐隻是囑咐巴特斯,讓他痛扁那些華夏人,籍此來激活李南方已經平息太久的熱血。
這,隻是月姐為幫助李南方找回自信的第一步計劃。
可是,巴特斯卻擅作主張。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米歇爾雙手揪住頭發,閉著眼,滿臉痛苦的用後腦勺撞牆時,腦海中又浮上了過去的一幕幕。
野心。
那一幕幕快速閃過的鏡頭,都是他們四個人在懸崖邊上促膝喝酒時,巴特斯那雙閃爍著野心光芒的眼睛。
巴特斯不止一次的隱晦表達,他們應該把月姐取而代之,成為金三角的老大。
就憑他們四個人的本身,能力,要搞定月姐,應該很簡單。
隻要搞定月姐後,他們同樣能在最短時間內,掌控金三角。
把她取而代之,成為金三角的老大。
隻是每當巴特斯有這想法時,都會遭到大科勒的厲聲訓斥。
大科勒能成為他們這些人的頭,眼光是相當毒辣的。
他可是幾次警告大家,千萬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月姐,絕不是像巴特斯所說的那樣,隻是憑借好運氣,和冷血無情的野心,才取得了當前的成就。
月姐,是相當可怕的。
巴特斯要想活下去,隻有兩條路可走。
第一條,自然是死心塌地的效忠於月姐。
畢竟現在大家被她移為絕對心腹,所掙到的錢,比當傭兵時還要多幾倍。
一旦月姐真實現建國的美夢,那麼他們四個人絕對是從龍之臣,此後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第二條呢,就是巴特斯離開金三角,隨便去哪兒都行,就是不能在金三角。
不然,他不但會害死他自己,還會害死其他三個人。
大科勒明明已經把話說的這樣透徹了,巴特斯也明明答應要和大家一起,生死與共了。
他為什麼,隻是把野心掩藏了起來呢?
如果隻是深深掩藏,也還罷了,可你彆露出來,讓月姐察覺啊。
米歇爾痛苦的抱著頭,順著走廊牆壁,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她雖然沒有去現場,但也能推斷出,巴特斯擅自羞辱華夏人的行為,就是野心的暴露——他在用羞辱華夏人的方式,來滿足他早晚會把月姐踩在腳下的渴望。
巴特斯,隻是在不經意間暴露出了野心。
但月姐卻敏銳的察覺到了。
於是,月姐就假借李南方的手,輕鬆鏟除了巴特斯。
不然,她就會在巴特斯不按照她的計劃去做事時,及時喝止了。
而不是,始終笑吟吟的看著巴特斯開心玩耍。
結果,巴特斯玩著玩著,腦袋就被人打爆了。
“巴特斯,你簡直就是個蠢貨。沒有死在戰場上,卻窩囊的死在了這兒。”
米歇爾再次用後腦勺撞了下走廊牆壁時,眼前畫麵變了。
兩年前,他們傭兵集團幾近全軍覆沒的那場戰役。
對方的人數,可是比他們少了兩倍,也就是十幾個人的樣子。
而且,那些人全部是由亞洲人組成的。
他們應該是來自華夏的。
因為他們的傭兵旗幟上,就繡著一條三爪金龍。
龍,這種現實中不存在的生物,從來都被每一個華夏人尊崇著。
他們也自稱是龍的傳人。
在那場殘酷的血拚中,昔日縱橫亞非大陸的米歇爾等人,被神龍兵團給撕了個粉碎。
戰後,米歇爾等人一度懷疑,神龍兵團的成員,應該是華夏最精銳的特種兵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