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建就是一個學習荊紅命,學到入魔的人。
不光是荊紅命的身手、槍法、思想,更是連那種冷血腹黑的性格,也學了過去。
什麼?
你說荊紅命隻是冷血,沒有腹黑?
開玩笑!
荊紅命如果不腹黑,為什麼每次和李南方在一起都要堅持請客吃飯,還點總價不超過一百的酒菜。
荊紅命如果不腹黑,又怎麼會想起來,找沈輕舞那樣的妖孽女人,把李南方給誆騙到龍騰訓練基地來。
龔建就是荊紅命的翻版,這一點毋庸置疑。
既然是翻版荊紅命了,那麼對待其他人詢問的問題,隻說答案,而不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又有什麼不妥呢。
蘇陽在得知答案之後,應該也是看出龔建身上有荊紅命的些許影子,竟然暗地裡給龔建拋過去一個媚眼。
當然這個媚眼的動作隻是做了一瞬,就立刻收回,重新變成那種冷傲氣質。
龔建微微一愣,便暗歎自己應該是看花了眼。
蘇陽也收起來那種莫名其妙調笑的心思,再次冷言冷語問道“這個黑龍剛才所犯的錯誤,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
“加重訓練強度。”
龔建又是簡潔的回答。
所有人終於看明白了。
李南方拿蘇陽的名字開玩笑,惹得美女教官勃然大怒,記仇不說,還要當場打一架恨不得把李南方毆打致殘。
但是她出手到一半,又立即收手,不是她想放過李南方,而是要按規矩辦事。
這裡是龍騰訓練基地,是華夏軍中王者出產的地方。
這裡很神聖,決不允許出現一言不合就私下裡毆鬥的事情。
哪怕你是特訓特聘教官,也不能壞了基地的規矩。
所以,蘇陽收手了,回頭看向龔建,詢問清楚李南方的代號,並且詢問按照基地軍事訓練條例,該怎麼懲罰李南方。
龔建給出的答案很明確。
像那種無視教官威嚴的行為,挨收拾是肯定的,打他一頓算輕的。
加重訓練強度,彆人吃飯他看著,彆人睡覺他站著,這才能實現最大程度的懲罰。
蘇陽明白了,轉頭回來看向正要把背後鐵馬甲脫下來的李南方“黑龍!”
“叫老、乾啥?”
李南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彆看他剛才顧著給自己身手變差找理由,還費心費力掙脫那個鐵馬甲,卻怎麼也掙脫不掉,有些焦頭爛額。
可他把蘇陽的所作所為全看在眼裡。
蘇陽打算按照基地的訓練規矩來。
李南方就有必要對龍騰訓練基地表示出尊重,絕不可以自稱“老子”。
“黑龍,你無視基地紀律,我現在以三區政治指導員的身份命令你,紮馬步六小時!”
蘇陽抬手指著訓練場國旗下的位置,大聲說出這道命令。
一眾已經化身吃瓜群眾的新兵們,頓時對李南方投過去憐惜、嘲諷外加幸災樂禍的目光。
剛站了十個小時的軍姿,現在又要去紮馬步六個小時。
得嘞,兄弟再見吧。
再也不見。
所有人都認為,李南方是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懲罰的。
正常狀態下,還有可能堅持六小時的馬步。
可是在站了十個小時的軍姿之後,那就沒有人能做到哪怕一個小時的馬步了。
李南方接受懲罰又做不到,隻會被人想拖死狗一樣拖走。
那麼沒麵子的離開,倒不如現在拍拍屁股自動閃人,更有麵子呢。
果不其然,李南方正如大家猜想的那樣,對於美女教官的命令無動於衷,扭著脖子繼續和身後的鐵馬甲較勁。
“怎麼,黑龍你難道還想抗命嗎?”
蘇陽呼地向前跨了兩步,高聳的胸脯幾乎要貼在李南方的身上,冷森森地說道“黑龍,你信不信我取消你——”
不等蘇陽把下麵的話說完,李南方就放棄了和身後鐵馬甲較勁,強壓著往那對高聳上掐一把的衝動,抬起頭打斷她的話“取消我的訓練資格是不是?我信!我絕對相信你會把我攆出這個訓練基地。不過,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蘇陽似笑非笑、似疑非疑地反問了一句。
並沒有一個正兒八經訓練基地教官,聽說學員不在乎龍騰榮耀時,該有的驚詫。
李南方也沒在意蘇陽為什麼是這樣的態度,淡淡地說“是的,我不在乎。我也沒求著誰把我送來這裡,甚至到現在為止我都想不明白把我送來這裡的人是什麼目的。我壓根沒想過要成為龍騰十二月那樣的英雄人物,我就是一好吃懶做,隻想整天泡妞打牌的小人物。所以我為什麼要在乎你會不會把我開除,又為什麼非要受你的懲罰?”
李南方說到這習慣性地想要撩一波發絲,來凸顯自己此刻的雲淡風輕、淡泊名利。
可又是那個該死的鐵馬甲,限製住了他的動作。
“麻煩誰來幫我個忙,把這東西拿下去吧。”
李南方回頭喊人幫忙。
隻是並沒有人做這件舉手之勞的事情。
大家全都是鍥而不舍地,把目光聚集在那位美女教官的身上。
隻見蘇陽帶著一抹冷笑再次回頭“龔建指導員,這小子要走,你說按照基地的規矩該怎麼辦啊?”
龔建麵無表情,振聲回道“要麼被淘汰,要麼留下來,沒有人能從這裡站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