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們被兩名高挑的禮儀小姐引到了台上,領導上前去寒暄一番,之後和尚們坐在了早就準備好的蒲團。
陳季末看著和尚們的背影,木栽和尚坐在了最前麵第一排的左邊,挨著那個披紅色伽紗的大和尚,看樣子他在南山寺的地位不低。
領導們一個個輪流上去對著香爐拜了拜,上完了香,法事這才算是真正可以開始。
和尚們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嘴巴裡開始低聲誦經。
陳季末仔細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什麼來,也就放棄了。
他看了那木栽和尚,隻見他雙眼半閉,嘴裡念念有詞,念經的時候嘴角依然掛著微笑,看著就絕非一般人。
木栽和尚誦經聲音比其他人不一樣,細聽之下,可以聽到經聲裡麵帶著從容和平和,很容易從其他人的誦經聲裡區分開來。
太陽本來是很燦爛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陳季末抬頭看向天空,太陽已經被幾朵烏雲遮住,隻透出少許的光線。
不知道哪個方向吹來的微風,遠處的塵土開始漂浮,地上掉落的垃圾袋也開始一點點的飛舞。
過了一會兒,天色越來越暗,就像要天黑似的,加上那越來越大的風,簡直是暴風雨的前兆。
大家開始不安起來,頻頻看向天空和四周,左邊竹子大的架子開始發出“啪啪啪”的聲音,掛著的紅色小旗杆也開始瘋狂地飛舞——風越來越大了。
一片的樹葉順著風飄落到陳季末的手裡,陳季末抓住了那片樹葉,樹葉還帶著些許的水分,他不由得聞了聞那片樹葉,淡淡的清新味,應該是剛從樹上麵落下來的。
管理層的領導們也開始竊竊私語,台上的和尚們後排還是很鎮定,沒有一絲的慌亂。
“是不是沒看天氣預報?怎麼感覺要下雨的樣子?”董事長問道。
“看了,按理來說今天是沒有雨水的,可能不太準。”總經理訕訕笑著說道。
陳季末笑了笑,不知道等會下雨這奠基儀式該怎麼收場。
“你笑什麼?”朱迪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後背。
其他人根本聽不到董事長和總經理的對話,陳季末否認道,“沒有笑。”
朱迪半信半疑地看著他,不過最終還是看向了台上。
又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鐘,一聲高亢的叫聲劃破了天空,一道黑影從地上飛過,眾人不由得抬頭看向天空。
一隻大鳥居然出現在天空上麵,接著兩隻,三隻,四隻,五隻.......
一大群大鳥出現在了天空,樹也數不清,圍繞著新工廠工地上方盤旋,嘶叫,黑壓壓的一片,擋住了那稀疏的太陽光線。
下麵更暗了。
“是禿鷲。”
有人喊道。
陳季末看著天上的禿鷲,心裡驚歎,居然是禿鷲。
除去在電視外,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禿鷲,而且這裡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禿鷲的,但是這些禿鷲就是出現了。
“怎麼可能。”
有人喊出了大家的心聲。
眾人一頓驚奇,然後齊刷刷地看向許誌輝,大家都一同想起了會議室那場鳥糞攻擊,想到那畫麵,大家紛紛開始警惕,有人用手擋住頭頂,有人脫了外套蓋在腦袋上,還有人剛好手上拿著紙張,擋在了頭上。
許誌輝的臉上出來了尷尬的表情,他左看右看,最後強裝鎮定看向台上。
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起來,就連請來的禮儀小姐也忍不住拍了起來。
台上後麵兩排和尚大概道行還淺,有點坐不住了,腦袋時不時動一動,大概是看天上的禿鷲,合十的雙掌也微微顫抖,嘴裡念的經文出現了少些的慌亂。
陳季末看向了木栽和尚,那和尚鎮定得很,就像是沒看見天上的異常,風吹得他脖子上的那掛佛珠串也動了起來,僧袍的衣角也隨著風在亂動,就好像書裡的主角般,屹立不倒。
“黃道吉日是不是沒有挑好?”董事長再次扭頭低聲問總經理。
“大.......概是的。”總經理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他回去非得找那個風水大師算賬不可。
陳季末再次笑了笑,當真是有點倒黴了。
“你看,你就是笑了,還不承認。”朱迪總算是抓住了陳季末的小動作。
陳季末趕緊收起笑容,就當自己沒有聽見這句話。
狂風,烏雲,禿鷲,簡直是有幾分世界末日的感覺。
這樣的異象居住在附近的村民也看見了,他們把天空上的景象拍了下來,放到了網上,在本地引起了熱烈討論。
特殊調查組自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景象,霍言帶著西風趕去了現場。
霍言看著滿天的禿鷲,心裡思索著,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難怪附近有大妖控製?
西風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霍言看向參加奠基儀式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陳季末,他正在跟一個女同事在悄悄說話。
西風看他看著一個方向,自然也是看到陳季末的,他默默掏出手機給李芒星發了一條信息。
西風:我看見老大的小情兒了。
陳季末用手遮額頭,眼睛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了一個方向,霍言和上次南雲遇到的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