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回紇王宮大殿內,晉王陳懷安設宴款待西域三十六國國王及使臣團。
西域諸國首領歡聚一堂,載歌載舞,歡鬨非凡。
這盛世場麵,即便是他爹先王陳破虜在世時,率破虜軍兩征西域,也未曾實現。
年僅二十五歲的陳懷安,首征西域便達到如此高度,讓西域三十六國儘數臣服。
這份功績,大概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但,陳懷安心中也很清楚,西域三十五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儘數歸降,這其中英武可汗磨延啜功不可沒。
縣官不如縣管的道理,陳懷安心中還是很清楚的。
想要西域絲路長治久安,未來還得依仗英武可汗磨延啜和回紇汗國的勢力。
自然也就繞不開,毗伽公主月綺羅和親一事。
一想到這兒,端坐大殿正中的陳懷安,目光不自覺的就看向了坐在他不遠處的月綺羅。
恰巧,月綺羅也正在偷偷的打量陳懷安。
眼神交彙的一瞬間,月綺羅頓時敗下陣來,急忙將目光縮回去,假裝四下張望。
可是,那撲通撲通如小鹿亂撞的一顆心,還有那緋紅的臉蛋兒和滾燙的耳根,無疑不在提醒著月綺羅,她這是在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晉王殿下——”
這時,喝得滿臉通紅,一副醉醺醺樣子的英武可汗磨延啜,借著酒勁來到了陳懷安的麵前。
湊到他身邊,一臉誠懇的說道:“臣出使西域各國這段時間,承蒙殿下照顧臣女綺羅,這一杯酒,臣敬殿下!”
說著,磨延啜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喝了個精光。
陳懷安自然清楚,磨延啜這是找他邀功提要求來了。
隨即,也舉起酒杯,勉勵一番道:“磨延啜,此番西域三十五國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儘數歸降本王,你居功至偉。”
“這杯酒,本王也敬你!”
說完,陳懷安也不含糊,直接喝光了杯中酒。
見狀,磨延啜一臉感動的說道:“能為晉王殿下排憂解難,讓西域絲路各族親如一家,是臣的榮幸,萬不敢將此功績竊為己有。”
哈哈!
早已看穿一切的陳懷安爽朗大笑,道:“磨延啜,本王向來賞罰分明,你也無需顧慮,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磨延啜那雙精明的眼珠子一轉,當即道:“殿下,臣真的不是來討賞的!”
“自打臣決議率回紇汗國效忠晉王,向殿下遞交國書以來,就已經把臣當做是殿下手下的一份子,遊說西域各國歸降殿下,本就是分內之事。”
嗬嗬!
陳懷安嗬嗬笑著,心道:磨延啜這個人精,擱這兒和本王演戲呢!
接著,隻見他大手一揮,道:“磨延啜,機會隻有一次,過了今晚你再想找本王討賞,本王可就不答應了啊!”
額!
磨延啜表情一滯,有些尷尬的望著陳懷安,欲言又止道:“殿下,要這麼說的話,臣,還真有一事相求。”
陳懷安道:“但說無妨!”
磨延啜道:“當初,臣在遣使出訪龍城大軍之時,曾提議臣女綺羅,前往晉王封地和親,以彰顯回紇汗國和晉王府之間交好的情誼。”
“毗伽公主和親晉王的消息,也早已在這哈拉巴勒嘎斯城中人儘皆知。”
“如今西域各國局勢已定,臣鬥膽諫言,殿下可否趁著西域三十五國的國君,都在哈拉巴勒嘎斯內城之時,與臣女月綺羅舉行大婚儀式後,再行返回晉王封地?”
說著,磨延啜直接跪倒在陳懷安麵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若是臣女有幸能與晉王殿下締結婚約;”
“不僅是我藥羅葛氏家族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