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城外,圍城的朝廷虎賁新軍大營內。
中軍大帳中,威武大將軍武三甲眉頭緊鎖,頹然的靠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大帳頂棚,抬手按壓著太陽穴的位置,以此緩解頭疼之症狀。
此時,距離武三甲向宰相秦如檜修書一封,替麾下將士討要軍餉已經過去了整整七日。
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連半點消息都沒有。
“報——”
“啟稟大將軍,副將軍趙魁求見!”
這時,大帳外傳來了親兵的通報聲,是副將趙魁求見。
“讓趙將軍進來吧!”
說著,武三甲強打起精神,將臉上頹廢而無奈的神情收了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精神抖擻的模樣。
“大將軍——”
趙魁人未至,聲音先到。
“派發給莫州城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已經全部發放完畢了,共計九十八萬七千兩白銀,剩餘的一萬三千兩白銀,全在後勤輜重官手上。”
話音剛落,副將軍趙魁已經來到了武三甲的身邊,繼續道:“大將軍,軍中已經開始有底層士兵在議論;”
“說為什麼陣亡將士的遺孀,已經領到了朝廷的撫恤金,為何他們莫州之戰的軍賞,以及朝廷拖欠的餉銀,卻遲遲未能發放?”
誒——
說著,趙魁歎了一口氣,又道:“末將已經下令,嚴禁軍隊中私自討論軍賞和餉銀之事!”
“但,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事兒,光靠嚴令鎮壓,是沒有用的!”
嗯!
端坐中軍大帳正中央的武三甲,在聽完趙魁的彙報之後,隻是點了點頭,道:“趙將軍,這件事情你處理得很及時,很好!”
趙魁的臉色有些難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將軍,秦相和朝廷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若是一直不把咱們虎賁新軍當人看,咱們又何必替他們賣命?”
“這十萬虎賁新軍,都是末將和將軍親自招募訓練的,隻要大將軍一聲令下,末將和麾下的弟兄們,定誓死追隨大將軍!”
趙魁這話,雖然沒有挑明要脫離大新朝廷的陣營,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趙將軍,稍安勿躁!”
武三甲擺了擺手,示意趙魁不要激動。
隨後道:“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先帝開運河、下南洋、修陵寢,已經將國力耗儘十之七八;”
“即便是籌措餉銀,也是需要時間的嘛!”
趙魁道:“大將軍,末將知道籌措餉銀需要時間,可眼下咱們虎賁新軍,最缺的就是時間!”
“長時間被朝廷拖欠餉銀和軍賞的士兵,能給咱們時間嗎?”
“涿州城內的龍城叛軍,能給咱們時間嗎?”
說著,趙魁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剛剛接到了前方斥候探查到的情報,呈遞到了武三甲的麵前。
壓低聲音道:“大將軍,這是末將麾下的前軍斥候探查到的情報,龍城叛軍主將常遇春,已經下令從幽雲各州調集大軍齊聚涿州;”
“此時,整個涿州城內,龍城叛軍的數量已經多達三十五萬!”
“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咱們虎賁新軍的士氣在出了問題,那就不是能不能拿下涿州揮師北伐的問題了。”
“而是,咱們虎賁新軍,會不會被城內的龍城叛軍一口吃掉!”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