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京師皇城,金鑾殿內。
大新王朝例行的朝會,依舊每日正常進行。
宰相秦如檜,攜滿朝文武跪拜請安,恭祝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歲。
大殿之上,剛剛年滿三歲的幼帝趙靈武,坐在寬大的龍椅之上昏昏欲睡。
不遠處,一道半透明的紗簾後麵,端坐著的是垂簾聽政的當朝太後蘇婉兒。
按照朝會慣例,宰相秦如檜將昨日所收到的各地奏折奏表之事,在朝會上向皇上和太後做簡短彙報,再等待批示後朝會就算結束。
但今日的朝會,似乎不同以往。
當宰相秦如檜彙報完所有事情之後,垂簾聽政的太後蘇婉兒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示同意,反而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向秦如檜發問道:
“秦相,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情,沒有向皇上彙報啊?”
嗯?
大殿之下,秦如檜那張老奸巨猾的臉上,頓時眉頭微蹙,頗感震驚。
一方麵,他震驚於孤兒寡母的蘇婉兒,這是第一次在朝堂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以質問的語氣和他說話;
另一方麵,他也的確隱瞞了一件事並未向皇上和太後彙報,那便是莫州前線的戰事。
秦如檜還在愣神,金鑾殿上布簾之後的太後蘇婉兒,又開口發話了:“秦相,哀家可是聽說了;”
“前幾日朝廷總兵官、威武大將軍武三甲,可是在莫州前線主動出擊,重創了城外龍城叛軍的士氣;”
“如此重大之消息,足以提振滿朝文武和全**民信心的消息,秦相竟然忘了向皇上彙報,多少有些失責啊!”
“不過——”
說著,蘇婉兒話鋒一轉,繼續道:“哀家猜想,秦相定是連日來為國事操勞過度,這才導致遺忘了彙報此事,哀家也是能理解的。”
“秦相憂國憂民,勞神費心,的確辛苦!”
蘇婉兒這自唱自和的一番操作,看似給了宰相秦如檜一個台階下,實則卻是將秦如檜架到了火上烤。
這一席話,頓時引起了滿朝文武百官的無限猜想。
宰相秦如檜,更是一張老臉都陰沉得變成了豬肝色。
卻依舊是那副穩如老狗的模樣,安靜的杵在大殿之下,倒是想要看看太後蘇婉兒今日是想唱哪一出戲。
大殿之上,坐在布簾後麵的蘇婉兒再一次開口,道:“眾位愛卿,既然秦相忘記了此事,那哀家就代秦相,和眾位愛卿說說此事;”
“大新靈武二年五月十二,亂臣賊子陳懷安集結三十五萬龍城叛軍,兵臨莫州城下,意在攻占莫州,直逼瀛州;”
“妄圖徹底將我大新王朝的兵馬,趕出幽雲十六州,從而占據大新王朝的半壁江山!”
“朝廷總兵官,威武大將軍武三甲,率莫州守軍主動出城作戰,重創陳懷安麾下的龍城叛軍,一舉粉碎了龍城叛軍意圖占領瀛、莫二州的陰謀!”
頓了頓,蘇婉兒繼續道:“武三甲已經差人來向皇上,向哀家稟報,他正在尋求合適時機,一舉率部出城全殲龍城叛軍;”
“繼而揮師北伐,收複失土,重振大新王朝往日的輝煌榮光!”
刷!
當太後蘇婉兒神采飛揚,言辭激動的說完這一番話後,想象中滿朝文武齊聲慶賀的場麵卻沒有出現。
偌大的金鑾殿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