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陵城宰相府。
大新王朝總兵官、威武大將軍武三甲,率十八萬虎賁新軍借道濟南府,南下金陵城勤王救駕的消息;
第一時間,就被安插在濟南府城內的赤衣衛所掌握,並連夜派出八百裡加急,將此消息送到當朝宰相秦檜檜的手上。
得知此消息後,身在宰相府內的秦如檜暴跳如雷,當眾斥責濟南府守備吳啟東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枉費了本相對他的知遇、提攜之恩。
宰相一黨的鐵杆心腹,戶部尚書羅元吉憂心忡忡的說道:“秦相,這武三甲的虎賁新軍,一旦過了濟南府,接下來可就是一馬平川了啊!”
“唯有長江天險,尚且可以遲緩一下武三甲率大軍進入金陵城的步伐!”
頓了頓,羅元吉又道:“可是,這駐守長江天險的大新水師提督方天耀,到此時依舊是模棱兩可的態度;”
“如此一來,再過十天半個月,一旦讓武三甲兵臨長江北岸,那咱們可就被動了啊!”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了其餘宰相一黨大新官員的附和:
“秦相,羅大人所言極是,眼下形勢危急、刻不容緩,必須儘快拿定主意!”
“秦相,依下官拙見,須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廢黜靈武皇帝,另立新帝!”
“秦相......”
一時間,偌大的宰相府議事殿內,到處充斥著朝廷六部官員的廢帝之聲。
前一段時間,自從宰相秦如檜和當朝太後蘇婉兒,在金鑾殿上因為加授武三甲節製天下兵馬大權一事,徹底撕破了臉皮之後;
秦如檜及其黨羽,就再也不敢到金鑾殿上朝,生怕遭到駐守皇城的禦林軍迫害。
而宰相府議事殿內,便成了官員們每日朝會的地方。
同樣,猶如驚弓之鳥的蘇婉兒母子,那也是隻敢躲在京師皇城的一畝三分地,每日由禦林軍統領何長東親自率親兵護衛,保護皇上和太後的安全。
眼下的大新王朝,早已是處於名存實亡的狀態。
皇帝的聖旨口諭出不了京師皇城,代行治國之實的宰相秦如檜的政令,也失去了皇權的背書,多少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這就導致,除金陵城外的各地大新文臣武將人心惶惶,自顧不暇。
那些手握兵權的各地武將,皆是擁兵自重,騎牆觀望。
更有甚者,縱兵搶糧,為禍一方。
如此一來,遭難的可就是大新王朝的各地窮苦百姓了。
尤其是靠近南北交戰區的地方,餓殍千裡,十室九空。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當然了,這些老百姓的死活,才不是宰相秦如檜及其黨羽所關心的。
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在亂世之中,能保證自己家族的權利和利益。
書歸正傳。
在麵對一眾心腹黨羽關於廢黜靈武皇帝,令立新帝的提議之時,秦如檜那張老奸巨猾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道凶狠且堅定的目光。
“諸位,安靜!”
秦如檜擺了擺手,原本喧鬨的宰相府議事殿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在場的所有官員,紛紛將目光投向主位上的秦相,心裡都很清楚接下來秦相這是要做出決定了。
秦如檜當場點兵點將,發號施令道:“劉鋒,本相令你召回的全部赤衣衛一事,辦得如何了?”
聞言,赤衣衛指揮使劉鋒當即站了出來,拱手彙報道:“啟稟秦相,分散在江南各地的五千餘赤衣衛,屬下已全部召回金陵城;”
“加上金陵城原有的三千赤衣衛,一共八千人馬,隨時可供秦相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