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離開這前,我們還需要把你們的大哥找出來一起帶走。”沈傑望向靳一川等人。“沈兄,你就是我們三兄弟的恩人。”一川沒想到他會這樣想,他在剛剛和二哥商量過,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此人是他們兩個的救命恩人,再讓他去涉險,他如果不答應,他們兄弟二人已經準備好馬上出去就找大哥。“現在就出發。”沈傑也沒有再呆在此地的打算,他可是知道盧劍星最終被皇帝下令午門斬首,而那個地方離這裡並不遠,果然,當他們一行人走出翰林院,就看到一個街道外的馬路邊聚集很多看熱鬨的人群。沈傑騎在馬上,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就看到烈日高懸,分外刺眼。“時間緊急,請速速跟上我。”他說著的同時,猛地一鞭甩在馬上,戰馬奔馳而過。在菜市場前的囚車上,蓬頭垢麵的盧劍星被兩名兵士壓到中央的高台上,烈日灼燒在他的頭發上,他滿臉絕望的看向前方的人群,他一生的目標就是升到百戶,以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卻沒想到他一生忠貞與君,費儘千辛萬苦才做到百戶的位置沒到幾天,就被皇帝處以極刑,不僅官位沒有了,他們老盧家從此以後都要把因為他而丟人現眼。他很想最後看看自己的母親,可是茫茫的人群中哪有她的任何蹤跡,他想起母親得了重病癱在床上,自己這樣一去誰來照顧她,一想到這裡,胸口頓覺憋的快要死了,眼眶中更是忍不住熱淚浸潤而下。在人群外的高頭大馬上,他看到了一名騎在馬上與周圍人群格格不入的藍衣青年正望向自己,在更遙遠的地方,他仿佛看到自己的二弟沈煉以及三弟靳一川,他們兄弟三人多少次縱橫在死亡絕境中,一次次活過來,他自嘲的望著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二弟、三弟此時多半和自己一樣遇難,在監獄裡的時候他就得到了錦衣衛派了人必殺他們兄弟三人,在臨死的時候能夠看到兄弟,也不枉結拜一場,死也能同年同日死,“哈哈哈哈”。他仰天長嘯。“午時三刻已到,斬。”監斬官張大人看了眼天空,從卷筒中抽出一根紅簽向著台下一扔。午門外的菜市場中央的空地上,一名.裸.著上衣的壯漢口中的酒噴灑在刀刃上。“沈兄,此時再不出手,就晚了。”靳一川催促道,他見沈傑正在觀察周邊,那壯漢即已收到了命令,他心中大急,拔出了手中的繡春刀,從馬上一躍而起,但是很快便被場地外的士兵攔住,刀聲鏗鏘作響。盧劍星終於確定真是自己的三弟,但是他身旁的壯漢卻絲毫未停,手中的砍頭大刀高舉上天空,他知道一切都晚了,明晃晃的白光照亮了他身下的高台,他好像一頭被五花大綁的畜.生一般,等待著彆人來宰殺自己,那種即將襲來的恐怖的感覺,把他嚇得出了一臉的冷汗,緊閉住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他原本以為自己已死,沒想到還能睜開眼睛,就聽到一聲巨響從身後的高台上響起,他帶在四肢的枷鎖全部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掰開了。“還在等什麼。”他的耳邊響起了青年的聲音,身邊吹過一片強風,一道身影從他身邊掠過,和那些衝過來的士兵短兵交接了起來,和那人交手的一道道身影仿若遇到了極強的力量,一個個如斷線的風箏向著遠處倒射而去。沈傑為了預防接下來可能出現的逃亡生涯,儘可能的少動用法力,憑著二十倍於凡人的.肉.身.之力橫推而去。主斬官張大人調動在場的所有兩百多名士兵阻止這兩人劫囚。就見那名藍衣青年在士兵群中移速極快,所有交手的士兵沒有一人是其一合之敵。靳一川奪走一匹戰馬將盧劍星扶了上去,等到他再次望向沈傑的時候就見周遭大量的守衛全部躺在了地上,痛哭的嗷叫著。沈煉騎在馬上,再次看到這個場麵也忍不住驚歎,那種神情裡的凝重始終沒有消失,如果此人站在自己的對立麵,那真的是一種極其恐怖的場景。周圍的百姓哪見過這樣的場景,法場外的邊緣和不遠的沿街小樓上有大量的圍觀的百姓,他們哪見過這樣的場景,一個個都被這種情況驚住了,全都望向那場中的藍衣青年,很多人開始議論紛紛,世間存在鬼神,便從這群人越誇越大,甚至後來史書中都有這樣一筆。沈傑向著琢兒坐著的馬上而去,看著遠處正看向自己的琢兒,原本神情的冷色陡然變得溫和起來,在距離戰馬還有二十多米,他猛地一踏腳下的地麵,整個人一躍而起,平穩的坐在馬上。“一直往西走。”沈傑說著,右手一拉韁繩,將馬頭轉向另一側,向著前方的街道外禦馬而走,原本擋在路上的百姓一個個飛快的向著一側讓去。他身後的沈煉等人卻不敢有絲毫猶豫,他們已經想象到後邊將有多少追兵,就算深受重傷,也要儘可能得跟在那人得身後才能求得生機。沈傑當然不知道,就因為他在京城中這個上午的兩件事,大明朝堂關於是否在被喇叭人圍城的情況下耗費大量人力擒殺沈傑此人產生了一次不小的爭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