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放心好了,也就九萬塊錢而已,你兒子我可是五道口的,賺九萬塊錢一點都不多好嗎?而且啊,學校還會給我發一筆獎勵,應該也會有個幾萬吧,到時候我再給你們打回去。”
趙默隨後的說辭,讓胡英聽得更是膽戰心驚。
趙默是可以理解父母的,一年到頭都賺不到一萬塊的年代,他一個學生突然說要給他們打九萬塊錢,已經把他們震驚的不輕了。
再說後麵還有錢打回來,這還得了?
賺錢有這麼容易了嗎?
“兒子,是什麼公司啊?靠不靠譜啊?學校給你發獎金嗎?這錢也太多了,媽拿著有點怕啊……”
胡英絮絮叨叨的說著,透露出濃濃的擔憂情緒。
“媽,待會你和爸記得看新聞,一定要記得。”
趙默沒有再解釋了,轉而叮囑了一句說道“好了,我掛電話了,要學習去了。”
然後他就掛了電話。
快刀斬亂麻!
對於爸媽的慌亂反應,這才是最佳的解釋辦法,否則哪怕他口水說乾了,他們也會疑神疑鬼的。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裡傳來的盲音,胡英久久不願意放下話筒,神不守舍。
對於父母來說,再大的孩子,也是孩子。
高中畢業,趙默考上了五道口大學,她和趙衛國是無比高興和自豪的,在十裡八鄉都很有麵子,在外說話的聲音都比以前大了一倍以上。
但與此同時,她的內心也是擔憂的,隨著趙默獨自一人留在京城後這股擔憂放到了最大。
兒行千裡母擔憂,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趙默能不能吃飽?有沒有注意天氣加減衣服?會不會受到彆人欺負?習不習慣京城的環境?等等等等。
幾個月下來,每個星期的通話,這股擔憂才逐漸的減弱。
但現在,趙默突然說賺到錢了,而且還是好多個,這股擔憂立即又飆升了上來,而且一下子到了頂點。
大學生有獎學金,她是知道的,鄉親們閒聊時也說過。
她也聽過大學生課餘時間做兼職賺錢的。
但是,這些獎學金和賺錢最多是夠生活費,或者學費,她還從沒聽過十裡八鄉有哪家的大學生在讀書的時候還可以給家裡打錢回來的。這都不是讀書了,這是賺錢去了吧?
隨後,胡英出了門,把在村口和鄉親們閒聊的趙衛國叫了回來。
回家的路上,她說了趙默電話裡說的那些事,然後一臉擔憂的道“衛國,你說這孩子不會是書也不讀了,去打工賺錢去了吧?”
趙衛國遲疑道“應該不會吧?”
他也震驚於此事,但要說趙默書都不讀去賺錢,他是不相信的。
胡英歎了口氣道“不是打工賺錢去了,哪裡能賺得到這麼多?那可是九萬塊啊。我聽說大學讀書也很嚴的,期末考試沒達標的都會勸退,你說我們家趙默會不會……”
“彆胡說!趙默不會乾這種事!”
趙衛國不等她說完,立即打斷道“行了,彆瞎猜了。趙默不是讓我們看新聞嗎?那我們就先看,看完再給他打電話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不一會,兩人就回到了家中。
“難道今天有大事發生嗎?”
胡英疑惑的問了句。
趙衛國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啊~”
兩人說話間,正式進入了播報新聞的時間。
整整三十分鐘的新聞,頭十分鐘講政策,中間二十分鐘講國內的一些重大事件,後十分鐘講插播新聞和國外水深火熱的新聞。
前麵的這些,趙衛國和胡英兩人也看不懂,隻是作為談資了解了下。
但很快,後十分鐘插播的新聞裡,一條新聞播報讓他們為之一震,整個人都呆怔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今天,世界頂級數學期刊《數學紀事》最新一版發行,其中有兩篇數學論文吸引了世界數學家的目光。令所有人都驚訝的是,這兩篇論文的作者竟然都是來自於同一個人,他就是我國五道口大學的大一新生趙默,一位十七歲的少年……”
隨著主持人字正圓腔的播音播出,傳遍大江南北,畫麵隨之切換到了五道口大學,跟隨者鏡頭一鏡到底,最後出現了一個膚色偏黑的少年正在接受記者采訪。
采訪中,少年麵帶自信的笑容,侃侃而談道“……我的夢想是成為像錢老那樣的科學家,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才能更好的為國家做貢獻。”
雖然遠隔千裡,雖然眼前的黑白電視隻有黑白兩色、且畫質模糊粗糙,但趙衛國和胡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少年,不是他們兒子還能是誰?
如果說剛開始主持人說出“趙默”的名字,他們還會以為是同名同姓,但當趙默出現在畫麵中,他們瞬間就確定了。
這就是他們兒子!
這個接受央視采訪,就是他們的兒子趙默!
“衛國,你掐下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胡英喃喃說道,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