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前不久在帝都醫院見過的唐靜姝;
隻見此刻的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兩隻胳膊上的刀口無數,左腿的小腿骨以扭曲的形態呈現。
身前更像是被尖銳的利器劃傷一般,鮮豔的血色浸透衣衫,猶如一片片火紅的彼岸花,吸食著生命力,紮根累累白骨之中!
要不是鼻尖還有微弱的氣息,宋枝還真不敢把她當成活人看;
不行;
唐靜姝的身份特殊;
還有白景堂這層關係在,她必須救人;
可就在宋枝剛想抱起地上的唐靜姝時,熟料她拚儘全力,睜開虛弱的眼睛來,警惕的看向近在咫尺的人,雙手也緊緊地防備,強忍著身上一浪又一浪劇烈襲來的疼痛感,聲音裡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不,不要殺我;”
“我不和你搶,我不搶;”
‘殺’字一出,宋枝周身的血液就像是被凍住一般;
帝都周家是何等身份?
唐靜姝身為帝都周家的長媳,又是白景堂先生的得意門生;
怎麼會有人不惜對她痛下殺手?
難道說?
周北城瘋批的不惜對唐靜姝下殺手?
陡然之間,宋枝周身陰冷的氣息高漲,周圍的溫度也跟著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周家的那點破事,她不想知道;
不過,敢明目張膽對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婦人下手,實在太過陰毒;
而且,如果唐靜姝真的是秦烈的母親;
那她宋枝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的;
想到這裡,宋枝凜冽的眸子的驟然多了一絲溫度,“彆怕,是我,宋枝;”
“我送你去醫院;”
‘宋枝’兩個字一出,唐靜姝渾濁的眸子頓時像是清醒幾分一般,猶如身陷深淵瀕臨死亡之際的人,在絕望之際抓到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燃燒渾身力氣,一把揪住宋枝衣領,歇斯底裡的哀求道,“求你!”
“不要送我去,去醫院;”
一邊說著,唐靜姝的身子一邊抖成篩糠,刻在骨子的恐懼猛地湧上心頭,“有人,要殺我;”
“求你,救,救……”
最後一字還沒說完,耗儘所有力氣的唐靜姝,徹底暈死過去;
一時間,宋枝有些慌了神;
急忙從指尖凝出一小撮靈力,輸送到唐靜姝身上;
隻是她此刻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即便靈力輸送進來,也像進入到漏風的布袋子一般,再次溜走;
看的宋枝隱隱有些著急起來;
這樣下去,唐靜姝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兩碼事;
而且此刻大白天的,她即便能避開的外人的視線把唐靜姝帶回家;
可朱翠芬要是知道了唐靜姝的身份,她怎麼和朱翠芬解釋?
尤其,要是背後的人一路追殺,她豈不是把凶手往家裡引去了?
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可經不起再次折騰了;
想到這裡,宋枝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秦月,輕聲交代:“小月,你去炊事班找王鐵錘,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發現她的事情,不要外露,我擔心有尾巴;”
秦月哪裡敢耽擱,連忙點了點頭,剛想抬腳跑開,像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宋枝一眼,“嫂子,你自己注意安全;”
就在秦月前腳離開,後腳宋枝警惕的看向四周,用靈力探查了一周,確定安全後,抬手一揮,直接把唐靜姝收到了空間去;
*
炊事班;
正在切蘿卜的王鐵錘,一聽到門外秦月的叫喚聲,哐當扔下手中的菜刀,圍裙都來不及摘,兩個健步衝到門外,急吼吼的道:“小月,你找我什麼事情?”
自從淩晨回來後,王鐵錘的一顆心忽上忽下的,一直沒法放回心窩去;
秦烈是什麼樣的人,他多少聽大勺他們說了;
隻是遇到男女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孫子講不講武德;
而且,彆看宋枝精明能乾,在感情上可一直都是慢半拍;
要死,他又忍不住開始擔心了;
該不會,夫妻倆打起來了?
慘狀還相當的激烈?
頓時,王鐵錘的小心臟咚咚咚的狂跳起來,渾身上下所有神經在一瞬間繃的筆直,就連頭發絲都跟著挺直挺直的;
秦月哪裡見過渾身炸毛的王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