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頓了一下,接著往下說。
“自從朱十七一案開始,你就帶著隊伍日以繼夜地工作,本來我就有案子忙完讓你們休息的想法,可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再加上這幾天,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很多,尤其是經過了吳緊的事,你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你的判斷了,你已經不適合再去指揮隊伍了明白嗎?”
“局長,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影響到我的情緒的,我對接下來每一步怎麼做都有些著清晰的應對方法。我不能現在就走,我走了兄弟們怎麼辦?他們麵對的人說是恐怖分子都不為過啊!我怎麼能放心!實名舉報了不起啊!老子天天頂著名字到處抓犯罪,我怕過嗎!再說了,哪怕就是調查也要走程序吧?憑什麼說撤就撤!”
“工兵,我們都相信你是一名十分優秀的人民警察。你正直、善良、嫉惡如仇。你也不會作出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既然如此,有何必在意彆人說什麼呢!你現在隻要好好休息,相信組織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嗬嗬!”
廖工兵搖了搖頭。聲音變得有些沙啞,仿佛一瞬間老了幾歲。
“說一千道一萬,你還是願意相信一個陌生人的實名舉報都不願意相信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事。我明白,理解!不為難你,誰讓你是我領導呢!”
帽子、肩章、警號、槍支,所有帶著警察特征的東西都被廖工兵取了下來一一放到桌子上。
“如你所願,我現在是個普通人了,你滿意了吧?警官!”
廖工兵話說完,直接扭頭離開了這裡。
“局長,他手機還沒留下來呢。”
有人小聲提醒。
“他放在這裡的東西還不能說明態度麼!”
局長看著廖工兵擺放在桌子上整整齊齊的東西,閉上了眼睛。
“他真要做點什麼,有手機和沒手機有什麼區彆?你們啊!哎!乾正事吧!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處理,工兵一直是個好警察,讓他把心結解開了就好了,過一陣子他會回來的。”
大街上空空蕩蕩,刺耳的警笛聲和空中不斷盤旋的直升機螺旋槳聲交織在一起,從天上射落下的燈光裡人影幢幢,看起來就像港台警匪片一樣刺激。
隻是現在他們不是看戲的人,而是入戲的人,演繹的是一場用青春和熱血去灌溉的此生無悔的人生。
廖工兵想打個電話,居然不知打給誰。
吳群還在醫院照顧身受重傷的老婆,吳緊還在搶救。思來想去,也隻有打給楊再業了。
不是他不想給老頭子打,老頭子戎馬一生,渾身都是病,自從離開派出所,精氣神就好像沒帶出來一樣,肉眼可見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差,都快到做輪椅的地步了。廖工兵不想去打擾他。
手機揣兜裡,廖工兵觀察了一下四周,跑出去和彆人借了個電話打過去。
“你在哪?我有跟重要的事要找你,生死攸關。”
廖工兵說到。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約個地兒,我馬上過來。”
楊再業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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