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的眼神淩厲又威肅。
幽絕未能說出一個字。
尊主從椅上起身,慢慢踱步向他走了過來。
幽絕眼睜睜地望著他越走越近。
尊主走到他麵前立住了腳步,緩聲道:“我與榆兒姑娘有要事相商,你不可去攪擾於她。”
幽絕心中一凜,回道:“是。”
一連三日過去,尊主每日總會與榆兒見一麵,談論各國兵力、王政。
餘興等人仍是每日晨起至尊主屋內與他跪行大禮。
榆兒屋中除了餘興、莫行偶爾來送些必要物事、打掃除塵之外,並無人來往。
暗聽、子卿等榆兒亦見過了,隻不過他們與其他人一般似乎都不喜言辭,除了北風的冷冷風聲、樹葉凋零落地的聲音,整個馳天莊似乎不再有彆的聲響,顯得異常寂靜。
而幽絕,他再未來看望過她。
她若在外見了他,他遠遠地便繞開了去,根本不跟她照麵。
這麼久以來,她無數次地想象過與他重逢的情景。
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剛剛相見的第一天,他竟然如此冷漠,甚至凶暴,還對自己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而此後他對自己完完全全的疏遠更是始料未及。
她努力地回想從前與他的點點滴滴,她實是無法相信,他們真是同一個人嗎?
難道他師父也並不知道封印的解法?
因為封印無法解除,他不願再讓朱厭傷了我,所以才故意這麼做?
還是他師父想一直利用朱厭之力,用什麼卑鄙的手段脅迫了他?
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他那個師父把真相吐出來!
住得幾日,榆兒開始親自動手做一些新鮮點心,送與尊主及幽絕。
尊主嘗了嘗,讚道:“榆兒姑娘真是心靈手巧。”
榆兒再送到幽絕房中,幽絕卻連門也不開,冷冷道:“不勞費心。”
無論去幾次,幽絕總是對她閉門不見。
不過幽絕常在尊主房中侍奉,所以在那裡反而能多見些時候。
尊主屋中一張檀木雕龍的書案上整齊地擺放著筆墨書硯。
雕花窗戶大開著,正對著一排梧桐樹。
已黃儘的梧桐葉飄落下來,掉在窗欞上,又落到地上。
一麵長長的屏風遮去了半個房間。
不過,立於門處卻能將屏風兩邊的書案並床榻皆望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