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天玄道長。
但他已不複在皇宮中時的矍鑠與精神,此時他一手捂著胸口、氣息微弱、勉強站立,赫然是重傷在身的模樣。
柳重蔭亦跟著下了馬車。
“怎麼回事?”寧葭驚道。
“先扶他進去再說。”孔懷虛道。
說著扶起天玄一側,與陳忠一起扶著他往門內走去。
寧葭與柳重蔭跟在他們身後,一邊向旁邊兵士道:“快去請圓覺大師來!”
幾人一路來至孔懷虛居處。
進得屋來,孔懷虛先扶天玄道長坐於床沿。
天玄道長自己勉強打坐,調息運氣。
圓覺大師不時來至,替天玄道長診治。
袁丘亦隨之而來。
“這是被外力所傷,傷得不輕啊。”圓覺道。
“孔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寧葭道。
“天玄道長原本在我府中密室內養傷,”柳重蔭道,“可是昨日忽然有一個人闖了進來,我阻攔不住,他竟然直奔密室而去,而且對密室的機關甚是了解,天玄道長重傷未愈,拚了命才將那人逼退……”
“天玄道長道法精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受了傷?那個人究竟是誰?”寧葭道。
孔懷虛望了望寧葭,道:“道法精深?那是從前的事了。”
“什麼叫做‘是從前的事了’?”寧葭道。
圓覺已修下藥方,交予兵士前去抓藥。
“淨月城兵變之日,將軍還記得嗎?”孔懷虛道。
“兵變?”陡然被他這麼一問,那些似乎已經非常遙遠的記憶倏然湧至眼前,寧葭緩緩道,“當然記得,怎麼可能忘記呢?”
“天玄道長就在那日,已被如今的皇上打成了重傷,元氣散儘……”孔懷虛道。
崇清殿之劫那一天。
天玄道長拂塵輕掃,向尊主道:“這道切脈符已經牢牢封住了你的氣門,你休想再恣意妄為了!束手就擒吧!”
“怎麼?師父不想殺我嗎?”尊主向天玄道長冷笑道。
“為師從未想過要殺你。”天玄道長道。
“還是這麼假模假樣。”尊主再次冷笑,“我可是每天都想淩遲你千萬遍。”
“貧道卻不可能讓你得逞。”天玄道長道,說著揮動拂塵,一道金索罩向尊主,將他從頭到腳整個困在其中。
天玄道長左手又扔出一塊玄色綢巾,綢巾離手,飛至尊主頭頂上方,一串金色的符咒緩緩浮現。
“師父!”
“尊主!”
幽絕、子卿等人再欲上前,卻被禁軍暗使攔住。
子卿等人隻能堪堪得個平手。
而幽絕重傷在身,也一時難以脫身相助。
天玄道長向身旁兩個道徒吩咐:“拿下他。”
“是。”
兩個道徒應道,走到尊主身邊伸手要拿他。
卻聽尊主突然放聲大笑:“切脈符、縛金索、坤震巾,這樣就能困住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