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葭道:“他既得了青龍之力,想必此戰並無懸念了。”
“這一戰,他並沒有去。”孔懷虛道。
“沒有去?”寧葭道。
遲凜等亦是驚奇道:“他一心隻要以青龍之力禦使天下,怎麼會沒去?”
孔懷虛望向天玄道長,天玄道長撚須沉吟道:“此節貧道亦不知,圖蒙發兵攻打浣月邊境,而孽徒卻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柳重蔭道,“他該不是隻顧著陪新婚妻子了吧?”
天玄道長道:“安青在宮內,孽徒卻不知去了哪裡。”
“真是奇怪。”眾人道。
在浣月一座深山之中,穆虞正赤身坐於一個山洞之中。
黑白散發之人正以乾坤幻化陣替他化去金氣侵蝕之困。
“以後每年此時,都要以此陣助你方可過得此劫。”黑白散發之人道。
“鬱韌,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穆虞道。
黑白散發之人如今以近侍身份進了皇宮,喚作此名。
“青龍乃借林木之力,你以人之肉身強行受它神力,受這一點苦也是應當了。”鬱韌道。
待半月之後,二人回至淨月城,方知此次圖蒙之戰浣月數戰數敗,何昭曄任遊騎將軍隨軍出戰,中了敵軍埋伏,跌落山崖,連屍骨亦不曾尋到。
“明德!”穆虞痛聲道,當即點兵奔赴圖蒙戰地。
青龍之力果然非凡,青光過處,伏屍一片,浣月軍立刻扭轉了戰勢。
圖蒙一時敗退,不久就又重整大軍殺回。
穆虞再次執青杖在手。
青光過處,頓時一片慘呼,圖蒙將士死傷難以計數。
不僅圖蒙軍駭然潰退,不敢再戰。
就連浣月將士也心驚難安。
穆虞還要乘勝追擊,卻被鬱韌攔住。
“鬱韌,我要踏平圖蒙,為明德報仇雪恨!”穆虞道。
“你初得青龍之力,尚不能與之融合,若是一味濫用,恐怕會被青龍反噬,失去理智,反而受它所製。如今這般,已是過了,不可莽撞。”鬱韌道。
“那我要等到何時?”穆虞道。
“成大事者,何能急躁?”鬱韌道。
穆虞隻得作罷,班師回轉。
朗乾帝與天玄道長收到奏報,聞知穆虞屠戮圖蒙之事,大驚道:“究竟怎麼回事?”
天玄道長更是心驚:“他究竟在何處得了妖法?難道一切又要重蹈覆轍嗎?”
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幕,又再次浮現在眼前……
“獵魔冊在哪兒?快交出來!”
天玄道長逼問塵榮
塵榮卻不肯:“這麼好的道術,為什麼要列為禁術?學道不就是為了變得更強嗎?”
“你到底交不交?”天玄道長怒吼。
塵榮卻嗤笑:“有本事就來搶啊。”
眾道士紛紛拔劍相向。
塵榮隻身難敵眾怒,禁術全開,吸取身周生命之力為己用。
百米之內草木儘枯,近在身周的幾個道士也未能幸免。
“孽障!”天玄道長又痛又怒。
“此子不除,世間危矣!”
幾個長老聯手合攻。
塵榮禁術修為還很有限,終是不敵。
渾身是血的塵榮大聲呼叫:
“師父,救我!”
“師父饒命!”
天玄道長眼睜睜地望著他,卻不知究竟改如何是好。
而塵榮突然再次驅動獵魔術,兩個緊緊按住他的長老的生命之力源源不斷地被他吸了過去。
此情此景天玄道長來不及多想,手中八卦盤飛出,正擊在塵榮腦門之上。
頓時鮮血飛濺……
回程之時,夜間穆虞在營帳中睡著。
一個黑影趁黑悄悄摸了進來,舉起匕首,用力向躺在榻上的穆虞刺了下去。
匕首卻紮了個空。
穆虞已立於榻的另一邊,大喝一聲:“什麼人?”
來人怒聲道:“殷穆虞!是你偷走了青龍!快把青龍放出來,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青龍?你怎麼會知道?”穆虞奇道,“難道你就是現在的靈媒?”
“沒錯!”
正是靈媒華風娘。
“你竟然連靈媒之事都知曉?青木冊是不是也被你偷走了?”
穆虞輕笑道:“我不尋你,不過是給你留條生路,你偏要作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