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征遲越之前。
夜星閃爍,馳天帝走下一級又一級的荷階,來到一座冰棺前。
催動法力,消去了護棺陣法。
冰棺逐漸消失,隨即現出了另一副冰棺。
也就是真正的皓清皇後季安青。
馳天帝望著棺中人還栩栩如生的容顏,自袖中取出一個粲然如新的金環,輕聲道:“到那個時候,你可與我同看。”
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盜取到手,又拚命守護至今的,竟然隻是一個假身的心脈之血!
榆兒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清漪道,“為什麼要用皇後的心脈之血?皇後是不是就是新近追封的皓清皇後?”
“皓清皇後?”柳默亦奇道,“她和幽絕、和這封印有什麼關係?”
“幽絕的封印,是合青龍與朱厭之力所封,這個封印名喚‘絕心蝕’。”桀風道。
“絕心蝕?這是什麼封印?”清漪道。
馳天帝好整以暇地望著眼前的諸人:“絕心蝕之意便是,若要解此封印,必要用心中至切關念之人的心脈之血為引,方能解去。而心脈之血斷去,所思所念之人便再無生理,這樣的痛苦、便如萬蟻蝕心一般,無比絕望、卻又永無止境。”
“什麼?”柳默、清漪大驚道,“這麼說,要解去幽絕的封印,是要……”
兩人皆望向榆兒。
榆兒已經站起身來,望著獸麵凶惡的朱厭和輕蔑譏嘲的馳天帝。
無情留下那番話離去、又見到了死而複生的婉娘和武護衛之後,榆兒將從前巨細點滴細細思來。
無情的話語總是在耳邊回響不停:
“你有沒有想過,縱然他再怎麼被你迷惑,就憑他那樣的修為,怎麼會躲不過?他是……”
“這是幽絕在撫風城交給我的。他說如果他真的沒辦法壓製朱厭,也許你能用這個喚起他的意識,不能讓你就這樣死在朱厭手上。”
——他寧願死在我手上,卻怕我死在朱厭手裡。既然那麼怕朱厭殺了我,為什麼他卻一再拒絕解除封印?
那天我親手把他扔進了無數劇毒的毒池,朱厭的妖力衝突不休,可是還有一個氣蘊——是幽絕的氣蘊!
他在阻止朱厭離開毒池!
他不是要替他師父征伐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