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方麵,內海區域的戰鬥爆發後不久,指揮部就收到了令人膽寒的消息——內海艦隊被擊潰了。
這支世界政府用於拱衛海上門戶的精銳艦隊,數百艘主力戰艦,數千架海軍戰機,幾十萬的海軍官兵,就這麼被擊潰了。
甚至連一封詳細的戰報都沒能發回來。
因為那些位於前線的內海艦隊官兵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敵人從水下發起攻擊,任何反製手段全部無效,己方戰艦一艘接一艘被炸沉,整支艦隊硬生生被炸潰了。
首府距離海岸線隻有一百多公裡,聽著有一定距離,但從宏觀戰場尺度來說,這幾乎就是挨著的。
此前內海艦隊全麵集結,就是打算利用碾壓性的海上優勢擋住叛軍西渡,逼迫他們暫停攻勢,或者從偏遠的淺灘區域發起進攻。
如果叛軍攻勢暫停,那便正中下懷。
以西區的豐富資源和戰爭潛力,巨頭企業可以直接效率拉滿武裝出極大量軍隊,並培育出無數超凡者,這口氣喘回來就可以掀起大反攻。
如果叛軍從淺灘區域進攻,則要直麵一座座早就修建好的戰爭堡壘,那些地方沒有什麼戰略價值,卻又是往西區進攻的必經之路,叛軍到時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己方完全可以依托重重碉堡以逸待勞,利用縱深將叛軍拉進戰爭泥潭,給他們的有生力量帶去極大殺傷。
至於內海淪陷
這種事誰都沒想過。
在首府高層的評估中,內海艦隊是不可能被擊敗的。
叛軍連一艘像樣的戰艦都沒有,要怎麼對抗一整支艦隊?難不成靠皮劃艇?
就算對方有個全身置換天啟1級義體的植入者,可以進行空中作戰,但那畢竟隻是一個人,能覆蓋的作戰範圍極其有限。
即使是利用工業城市軍工線生產戰艦,怎麼也是好幾年後的事了。
至於叛軍所掌握的某種電子病毒,由於其在鐵陽戰役中展現出了非常強大的統治力,世界政府軍也對其早有所防範。
所有依靠電子係統作戰的設備,全部將人工操作的優先級調到最高,而且都進行了“斷網”處理。
一切可以對外進行數據交互的接口統統關閉,進入離線模式,由人工進行手動操作。
那種信息化程度太高,脫離數據交互實在用不了的,乾脆就不用,反正絕不給對方的黑客留後門。
這種極端做法造成的影響非常巨大,直接將軍隊從信息化降維到了機械化。
但毫無疑問,為了對抗叛軍的黑客,這麼做是值得的。
然而誰也沒想到,已經做到這種程度的處理,各方麵都考慮到了,叛軍居然硬是將內海艦隊正麵擊潰。
內海淪陷,意味著首府門戶大開,叛軍登陸後的兵鋒可以直指此地。
首府原本遠離戰火,而且作為首都城市,物資供給都是高優先級,各方麵受戰爭影響不是很大。
但內海一經淪陷,相關消息就像燎原烈火般引燃了這座城市的恐慌情緒。
首府的各條交通主乾道,無數軍車正在疾馳,首府集團軍的各級軍官正火速前往城市外圍防線。
公共通訊頻段,每一個廣播,每一台電視,每一部收音機都在播放同樣的內容:
“下麵是一則緊急疏散指令,請所有首府居民立刻返回家中,自備水、食物、以及生活物品,並靜候社區人員的相關指示。這不是演習,重複,這不是演習!”
疏散命令下達得太過突然,首府民眾顯得十分慌張,居民,治安官,乃至軍人,都可以從他們額頭上看到冷汗。
剛開始還有人覺得這會不會是一場鬨劇,直到天空中劃過無數白浪,大量戰鬥機撕裂雲霄,重型運輸艇吊著一台台泰坦機甲從城市上空飛過,大家才知道真的出事了。
整座城市在極短時間內陷入混亂,行人們慌不擇路,嘶吼著推開身邊的人,想要儘快逃回家,擁擠的人群擠開了一對對家庭,孩童的哭喊聲四起,無數父母都在叫著自家孩子的名字,卻被擠得無法辨彆方位。
車道也被混亂的車流完全堵死,有人拋下汽車步行逃跑,也有一些固執的車主仍在車上不停按著喇叭,甚至失去理智猛踩油門,想把前麵的車頂開。
原本的秩序在壓力下驟然崩潰,戰爭陰影籠罩在了這座城市上空。
首府最高指揮部。
氣氛仿佛凝滯了一般,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首府集團軍的指揮官們坐在長長的會議桌兩側,神情緊張而嚴肅,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深深的不安,仿佛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歲。
指揮部熒幕上呈現著關於內海的全息戰爭圖,紅色標記密密麻麻遍布其上,如同戰場上觸目驚心的血跡,每一個標記都代表著一艘被擊毀的軍艦。
內海艦隊司令員凝重地彙報導:“事情就是這樣,我們的內海艦隊遭遇不明襲擊,滄溟號旗艦當場被摧毀,其餘支隊也損失過半。”
“目前幸存艦船正在撤往海岸線,準備依托岸基防禦工事阻擋敵人的攻勢。”
眾指揮官聽著司令員的彙報,表情都非常難看。
內海艦隊崩潰的消息來得實在太過突然,無疑是給了指揮部當頭一棒。
雖然在這個時代,軍隊以培養超凡者為主,傳統海軍不受重視,但內海艦隊居然就這麼莫名奇妙潰敗了,這讓人無法接受。
世界政府首腦端坐於主座,嚴肅地問道:“是否弄清敵人的襲擊手段?”
內海艦隊司令員:“至今尚未弄清,隻知道敵人是從水下發起襲擊,另外有情報似乎提到.潛艇聲呐在深海探測到了大量人形。”
有人試探性問道:“蛙人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