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海龍擺了擺手,示意他倆離開,他帶來的其中兩名守衛各自持刀站到了門口,他則帶著另兩名守衛跨步走進了議事廳中。
這是一間不大的會場,與先前的中央禮堂相比,隻能算是一間小屋子,但廳中擺設卻與中央會堂相似。最裡麵靠牆擺著一張寬大的木椅,椅子後麵的牆上刻著一彎月牙,牆上還有些其它的裝飾,屋內兩側各擺著四張方形木椅,六位長老早已正襟危坐,等著教主到來。
兩名守衛快步上前,持刀立在教主座位兩旁,崔海龍緩步走入議事廳,長老們都有些不明所以,都等著看這位新教主這麼緊急召集大家做什麼。
隻見崔海龍走到教主寶座旁,緩緩坐了下去,抖了抖衣袖,對麵前的六位長老說道“今日匆忙召集大家前來呢,是為關乎我新月教存亡的大事。諸位也都知道,自前教主遇害後,金陵城不僅趁機脫離了我教的掌控,還奪走了我教黑風堡的大部分產業,如今雖未與我教為敵,但對我教構成了極大的威脅,當務之急,便是摸清楚那金陵城主的底細。我與範長老、姚長老和卓長老往年皆在總壇之中,對這邊的情況不甚了解。所以,還請黑風堡的幾位長老與我等說說看,對了,王長老有消息了嗎?”
聶開成和季博常皆不言語,眼神各自飄忽不定,雙手扶著座椅扶手,不知所措地抓撓著。
一旁的姚遠起身抱拳說道“稟教主,至今未有王長老的下落,不過,王長老的侄兒昨夜已回到黑風堡,或許他能知曉王長老的下落。”
崔海龍朝身旁其中一名的侍衛說道“去,把他找來!”侍衛應了聲“是”便快步離去了。
接著,崔海龍對姚遠說道“姚長老,不必多禮,請坐下說話!”
姚遠謝過,坐了下來,朝著教主的方向說道“教主,這金陵城地處交通要道,北邊來的商隊,皆須經過金陵城,才能進入江南一帶,我教在南邊開設黑風堡分壇之後,便已將金陵城收歸了我教所有,城中多為我教產業,教中弟兄也基本仰仗這些產業才得以生存,如今,整個金陵城皆已落入了楊振威之手。這金陵城主楊振威是這城中人士,其祖父在這城中頗有些威望,我教便將城中一些事務交予他一家人打理,曆年來皆是我教得力助手,把這金陵城打理得是井井有條,我教收益也是連年大漲,教主應該也知道,這金陵城已經外擴了三次了。可自打那楊振威接手楊家家業以後,便已表現出了極大的野心,多次與我教傳達要增加金陵城收益份額的想法。直到鄒教主遇害以後,他便更加肆無忌憚,大肆侵吞我教產業,還自封為金陵城主,全麵接管了金陵城幾乎所有的產業,我教元氣大傷,又忙於處理前教主後事,無力與其抗爭,隻能眼睜睜看著楊家勢力快速擴張。”
崔海龍問道“即便是鄒教主不在了,往年黑風堡也是你們幾位長老主持大局,那楊振威並未掀起什麼風浪,為何如今麵對他的侵襲卻毫無還手之力?”
話音剛落,隻見聶開成起身拱手說道“教主,那楊家的人原先都隻是商人,個個武藝平平,並無爭霸野心。可自打楊振威回來以後,楊家便由他掌了權,此人不知師承何處,劍術超群,屬下與季長老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的手下還召攬了幾名江湖高手在身邊,黑風堡無力與他抗衡,教中弟兄無不懼怕他的淫威,都被迫投奔他去了。”
崔海龍思慮道“竟有這等事情?”接著,他對幾位長老說道“嗯!此事楊家定然蓄謀已久,往年隻知這楊家常年依附於我教,為人處世也甚是謙和,並未有出格舉動,卻不知楊振威此人竟有如此野心”
說到這裡,門外侍衛稟報道“教主,王長老的侄兒帶到了!”崔海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帶他進來!”
侍衛將王守城帶到教主麵前,便退了出去。
王守城跪地說道“小的拜見教主!”崔海龍說道“起來說話!”王守城道了聲“謝教主!”便站起來。
崔海龍看著眼前這位看似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問道“你就是王水壽的侄兒?”王守誠回答道“回稟教主,小的正是!”崔海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王守成回道“小的名叫王守誠,教中弟兄們都管小的叫王二狗!”
崔海龍接著問道“王守誠,你二叔王水壽,現在在哪裡啊?”
王守誠回答道“我二叔他幾日前外出了,臨行前將他的令牌交給了我,命我將他關押的幾位姐姐送到了金陵城南麵的山林中,之後便再沒見到過他了!”
說到這兒,崔海龍打斷道“等會兒,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姐姐?”王守誠支支吾吾地說道“就是,就是……”崔海龍怒喝道“彆支支吾吾的,快說!”
王守誠無奈,隻得如實回答道“我二叔他平日裡沒彆的愛好,獨愛美色,常從外頭帶一些漂亮的姐姐回來,關在家中”
話還沒說完,崔海龍便一拍椅子扶手,怒道“混賬東西,我教遭此大劫,他竟還隻想著乾這等事情!有此長老,怪不得黑風堡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王守誠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戰戰兢兢地說道“教主息怒,教主所言極是,小人平日裡也勸過二叔,可小人人微言輕,二叔身為黑風堡長老,又怎會聽小人言說?小人也是聽命於他,才助紂為虐的,萬望教主恕罪!”
崔海龍餘怒未消,對他擺擺手說道“起來起來,此事與你無關,下去吧,若是再見著王水壽,讓他立馬來見我!”王守誠唯唯諾諾站起身,退了出去。
崔海龍麵無表情地在幾位長老臉上環視了一圈,捋了捋胡須說道“諸位長老,大家也都看到了,我教雖不似那些個名門正派那般,曆代教主也都各有殺戮,可也從未做過如此齷齪之事,這王水壽身為我教長老,在我教危難之際,非但不為我教宣揚教義,廣收教徒,反而卻在此處為非作歹,禍害良家婦女,本座今日便革去他的長老之位,待日後回來再定罪處罰!”
聶開成道“教主息怒,王長老所為固然可惡,但如今我教人心渙散,正是用人之際,他那極樂堂中還有百八十位弟兄。加上教主初登寶座,若是此時對教中長老出手,恐會引起教中弟兄們的誤會,不如以王長老失蹤為由,命他那侄兒暫代極樂堂長老之位,以為緩兵之計,待王長老歸來之時,再將他以教規處置,不知教主意下如何?”崔海龍思索片刻,捋了捋胡須,緩緩說道“此事改日再議,今日首要之事,是與諸位長老商議對策,遏製那楊振威的勢力,阻止他繼續侵占我教產業,諸位長老有何高見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幾位長老各自交頭接耳討論了起來,趁這個空檔,崔海龍端起侍女送來的茶水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右側一位長老站起身來,其他長老見狀,也紛紛停止了討論,朝他看了過來。
隻見他那名長老朝著崔海龍拱手說道“教主,屬下以為,現如今他強我弱,當務之急應當穩住楊振威,假意與其示好,使他放鬆警惕,暗中壯大我教勢力。待我教元氣恢複,再徐徐圖之,是為上策。”
另一邊的季博常此時按捺不住,也站起身來,說道“姚長老為何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教行事向來獨斷專行,哪用得著與他小小的楊振威示好?”
右側另一位長老也起身道“季長老此言差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我教元氣大傷,而金陵城正如日中天,我教此時正當潛心發展,廣收門徒,方可與其抗衡,豈能魯莽行事?”
雙方之間你來我往,唇槍舌劍,誰都不服誰,爭論不休。
inf。inf(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