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雙羅袖_月異星邪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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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無雙羅袖(2 / 2)

卓長卿大喝一聲,身軀猛擰,但右時曲池穴間,已被那絕色麗入的掌緣掃中。

右臂頓時發麻,但人家怎肯再給喘息的機會,“唰”的又是數掌,卓長卿大轉身,連退四步,哪知腳下突地一腳踏空,右肩又中了小瓊一掌,便再也穩不住身形,竟從城頭掉了下來,眾人不禁齊的發出一聲驚呼,多臂神劍麵容驟變,一撩長衫,跺腳縱了過去,哪知卓長卿猶如流星下墜的身形,方到了中途,突然一緩,頭上腳下,飄然落了下來。

多臂神劍一捋長須,急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卓長卿劍眉微皺,伸出左掌,在自己右肩、肋下,極快地拍了兩下,一麵道“不妨事的。”

抬頭一望,隻見城頭之上,紅衫飄飄,在他立處卻因為站在牆角,是以她們此刻究竟在做什麼,他卻一點也看不到。

多臂神劍沉聲道“這三個少女是紅衣娘娘的門下,你要小心些方是,如果無甚怨仇,也不必和他們苦鬥,免得多惹仇家。”

他根本不知道此事的真相,是以才說出這種功慰的話來。

卓長卿劍眉一軒,突又輕歎一聲,雙臂微張,嗖地又一竄而上,他方才一招失著,被人家逼下城來,雖是因為自己烙於劄數,不忍下手,但在這麼多雙眼睛下遭受此辱,心中自是不服,此刻便生像是在身法上賣弄一下,這縱身一躍,竟然高達三丈。

他根基本佳,再加上所習內功,又是玄門正宗,是以此刻他雖經激戰,但是內勁卻無顯著的損耗,身形淩空一起,耳中卻又聽到城下群豪齊聲所發出的轟然的喝彩聲,那多臂神劍先自大聲喝道“長卿,小心了。”

他不禁又暗歎一聲,一雙寬大的衣袖猛然往外一拂,身形一折,雙掌又在牆邊一按,借勢再次拔起。

哪知城頭之上,突然傳下一陣朗笑之聲,笑聲清越,穿雲裂石——笑聲方自人卓長卿之耳,他的身形使也竄到城頭,目光四掃,隻見那絕色少女淩風而立,正在挽著那雙已經被扯斷小半的衣袖,小瓊小玲依依的站在她的身側,三人的六道秋波,卻都凝注在一個不知何時掠上城頭的黃衫少年的身上。

這黃衫少年笑聲未絕,卻是背向卓長卿而立,卓長卿隻見他長衫飄飄,身材頎長,卻未看到他的麵貌。

這黃衫少年笑聲突然一頓,回過頭來,冷冷向卓長卿瞥了一眼,兩人目光相對,卓長卿不禁在心裡暗讚一聲“好個漂亮人物!”

“相惜之心,油然而生、哪知那黃衫少年冷冷打量了卓長卿幾眼,眼皮一翻,卻又回過頭去,朗聲道“兩位姑娘匆匆而彆,在下正自懸念得緊‘不想今日卻又在此相遇,哈,這真讓在下高興得很,高興得很。”他一連說了兩個高興,朗笑之聲,又複大作,卓長卿劍眉微皺,暗忖“這少年好生倨傲。”

微舉一步,亦自掠到他卓立的城垛上,冷冷道“兄台且慢敘舊,在下與這三位姑娘還有事未了,請兄台暫退一步。”

那黃衫少年眼皮一翻,望也不望卓長卿一眼,朗聲道“方才在下從城外行來,遠遠就看到城頭之上紅衣飄動,在下心裡就想,這必定是姑娘們了,趕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他哈哈一聲,目光在中間那絕色麗人身上轉了幾轉,便再也舍不得離開,緩緩道“這位姑娘怎麼如此麵熟——”突然伸出右掌,在自己前額猛的一拍,哈哈笑道“原來姑娘就是那位畫中之人,在下自從見了姑娘的畫中倩影之後,就終日神魂牽係,可不禁有些疑惑,世間焉有如此美人,隻怕是那畫工的一支丹青妙筆,故意渲染出來的,今日見了姑娘之麵,才知道那畫工之筆,實是庸手,那幅畫又何曾將姑娘之美畫出萬一,下次我若見了他——哼。”

這黃衫少年指手劃腳,旁若無人,滔滔不絕地放肆而言,卓長卿的一雙劍眉皺到一處。

他方才見這黃衫少年身材挺秀,本自有些好意,但此刻卻不禁厭惡萬分,暗暗忖道“這真是人不能貌相了,這少年看來雖是個好男兒,哪知竟如此俗惡,卻又如此猖狂。”

想到他方才對自己的態度,劍眉一軒,才方欲發作,哪知黃衫少年話聲方頓,那絕色麗人卻柳眉一展,梨窩淺現,伸出玉掌,一掠鬢腳,突然嬌聲笑道“你若見了他怎麼樣?”

那黃衫少年微微一怔,便又仰天大笑道“日後我若見了那蠢才,我先要將他雙手剁下,讓他永遠——”那絕色麗人突又咯咯一陣嬌笑,截斷了他的話,卻將一雙玉手筆直的伸了出來,秋波四轉,嬌笑又道“那你就趕快來剁吧,畫那幅畫的,可不是彆人,就是我呀!”

小瓊小玲一直掩口相視,此刻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卓長卿雖是滿腹怒火,但此刻卻也不禁暗中一笑,心想這少女倒是個可人,故對她的惡感竟也消去幾分。

其實這少女是他仇人門下,方才又乘隙擊了他一掌,那黃衫少年卻和他素不相識,他對這少女的惡感,本應遠在那黃衫少年之上,但人們的情感,卻是那麼奇怪,卓長卿隻覺這少女和自己的仇恨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她本身,並無可厭可恨之處,而那黃衫少年在他眼中看來,此刻卻是麵目可憎,這少女用言詞傷刺於他,卓長卿就覺得非常痛快。

人們的喜惡,本是出於本性的直覺,而並非出於理智的判斷,而喜惡之與恩仇,性質也是截然而異的,因為恩仇的判彆卻全然是出於理智,這其中的關係,雖然微妙,卻能解釋。

卓長卿心中暗笑,側目一望,隻見那黃衫少年站在那裡,麵上笑容方斂,眼睛瞪著那絕色麗人的一雙玉手上,一時之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那絕色麗人秋波一笑,明眸如電,在卓長卿身上一轉,笑道“你急什麼,他要是能把我的手剁下來,你的氣不是也出了嗎?”

多臂神劍站在城下,看到那狂傲的少年岑粲,突然在城頭上出現,竟然和那紅裳少女們談笑起來,他雖然能夠很清楚地聽到岑粲的笑聲,卻聽不清他們的談話的內容。須知岑粲等人立在高處,話聲又不甚高,自易被強烈的晨風吹散,是以兩人若立在地勢高低懸殊的地方通話,遠較立在平地的相同距離困難。

多臂神劍心急如焚,暗忖“這岑粲若和那些女子聯手,長卿便恐不是放手——”念頭尚未轉完,隻見岑粲和卓長卿果然動起手來了。

原來那黃衫少年岑粲自以為非常俯灑風趣他說出這番話來,結果卻討得個沒趣。

他乃十分自滿自傲之人,此刻心中自是羞惱交集,卻又將那少女無可奈何,目光一轉,看到旁邊一個少年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不禁將滿腔怒火都發作出未,厲聲道“你笑什麼?”卓長卿劍眉一豎,冷冷道“閣下言語放莊重些,自然便就無人笑你。”

岑粲大喝一聲,陡然向卓長卿衝了過去,揚手一掌,摑向卓長卿的麵頰。

卓長卿不禁大怒,手腕一翻,反手去刁岑粲的手腕,左掌卻從右時下穿出,驕指如劍,指向他的肋下。

他身形未動,卻疾如閃電般發出兩招,正是攻守俱佳的妙著,那黃衫少年岑粲似乎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對手竟是如此高手,不禁儘去輕敵之念,右掌猛一伸縮,倏又拍出兩掌。兩人站在同一城垛之上,腳下俱未曾動,瞬息之間,卻已拆了十餘招,那絕色少女輕輕一笑,和小玲小瓊遠遠站了開去,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動手。

但她麵上雖帶著笑容,心中卻不禁暗地吃驚,須知岑粲和卓長卿此刻動手,看來雖極平淡,其實這種近身而鬥,卻遠比四處遊走來得凶險,這兩人舉手投足間,所使的竟都是最上乘的功夫,隻要稍有疏忽,便立刻就要被對方傷在掌下。

這絕色麗人自己身懷絕技,此刻焉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她秋波四轉,目光一會凝注在城上,一會又轉到城下,突然輕笑一聲,道“你們兩位在這裡多玩一會兒吧,小瓊、小玲,我們可得走了。”

柳腰一擰,竟驀地朝城外縱落。

小瓊小玲探首一望城下,輕輕一皺眉頭,也隨之掠了下去,一麵嬌喝道“謹姑娘,您可得接著我們一點。,卓長卿目光一轉,大喝道“且慢。”

“呼”的劈出一掌,將岑粲逼開一步,猛一長身,亦自掠向城下。

那黃衫少年微微一怔,轉身過去,隻見前麵三條紅影,有如流星經天,如飛地向城外的一座叢林掠去,後麵一條烏影,銜尾急追,眨眼之間,這四條人影竟都已掠去很遠。

他暗歎一聲,心中的傲氣竟為之消去一些,亦自向城下掠去。

多臂神劍雲謙本在關心著卓長卿的安危,正待設法上城助他一臂之力,哪知瞬息之間,情形竟然變化如此。卓長卿等人掠到城外之後的情形如何,他在城內自然無法看到。

雲中程雙眉緊皺,站在他爹爹身側,回目四望,隻見群豪多已陸續散去,各個都在驚訝低語,不知道方才這場激鬥,究竟是為著什麼,卻又糊裡糊塗地不了了之。

多臂神劍手捋長須,微一跺足,沉聲道“中程,到城外看看。”

一撩長衫,大步向城外走去。

此刻早市已起,城門內外,人群熙來攘往,雲謙欲急步而奔,雖未施出輕功,卻已使得行人駐目而視,心裡奇怪,以為這老頭子瘋了。

一個挑著擔子的菜販,被他輕輕一撞,蹬、蹬、蹬,連退幾步,險些倒在地上,方自罵了旬“這個老瘋子——”哪知一個白麵微須的漢子突也奔了過來,伸手在他肩上一拍,道“嘴裡乾淨些。”

他抬頭一望,隻見這漢子目光中威棱閃現,嚇得將未駕完的話都咽回肚裡。

雲中程隨手一掏,掏出半錠銀子,拋在這萊販腳下,轉身奔出城外,隻見他爹爹站在一塊石墩上,伸頸四望,但此刻除了這條向城外的一條官道上,不時有牛車萊販、行商走卒往來而行之外,那卓長卿和紅裳少女們,卻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武林中的恩仇殘殺,使得臨安城外的安分居民,心中都有些驚惶,對於行狀略為紮眼的人,連正眼都不敢裡一眼,城門口的兵卒也多了起來,扛著紅纓槍,囚下查巡,其實他們也在心裡發慌,看到雲氏父子,都故意走到另一邊去,生怕禍事臨到自己頭上。

多臂神劍極日四顧,四野一片青綠,路上來往的行人,也有些將身上單薄衣衫的袖子,高高挽了起來,但這已經垂暮的武林健者心中卻不禁暗歎,知道此刻雖是盛夏,隻是距離秋天,卻一天比一天的近了。

於是有許多他本極為看重的事,在這一刹那裡,卻似乎已都不再放在心上,長歎一聲,沉聲道“中程,我看——我們還是進城吧,反正長卿,他——他也不會出什麼事的。”

雲中程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盛夏的旭日之光,剛好照在他爹爹的麵上,於是這老人麵上的皺紋也越發清晰了。

這一瞬間,雲中程覺得他爹爹仿佛又蒼老了許多,他恍惚憶及當年他年紀還很小的時候,也曾經不止一次地抬頭望著他爹爹的麵龐,那時,這張麵孔在他眼中,有如天神般輝煌。

然而此刻,那種輝煌的光彩,卻永遠在這張麵孔上消失了。

於是他也在心中長歎一聲,道“爹爹,我們還是回去吧連日來叢生的變故,使得這倔強的老人口頭雖不服老,但心中豪氣卻消去了許多,他轉目一望雲中程,目光倏然閃過一絲難言的光芒,哺哺歎道“壯士暮年,雄心未已——雄心未已——唉,中程,回去也好。”

伸出一雙那已因歲月的消磨而變得有些鬆弛的手掌,輕輕搭在他愛子的肩上,緩步向城內走去。

此刻雖是盛嚇,但名傾江南的蕪湖雲門父子,卻有著暮秋般的心情,熾熱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卻也生像是再也沒有什麼暖意。

雲謙側目一顧,不禁又自歎道“中程,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看——你也早些洗手算了,今日之江湖,唉——已不再是話猶未了,身後突地響起一聲高亢的呼聲,喝道“前麵的可是雲老爺子嗎?”

呼喝之聲,隨著急這的馬蹄聲順風傳來,多臂神劍駐足回顧,隻見三匹健馬箭也似的在官道上急馳而來。

就在這微一駐足間,這幾匹馬都已衝到他麵前。

健馬揚蹄昂首間,啼律一聲長嘶,馬上的騎士,矯健地掠下馬來,竟不再理會那長嘶著的坐騎,“嗖”的一個箭步竄了過來,雲謙雙眉方自一皺,哪知這條漢子就在這官道上,竟“嚇”的一聲,向自己跪了下來。

他不禁為之一怔,目光轉處,隻見這漢子衣衫淩亂,風塵滿麵,目光之中更是滿帶驚惶之色,像是天遭巨變,心中方自一動。

哪知這條漢子已連連叩首道“雲老爺子,你老人家大概不記得小人是誰,小人卻在太湖總寨裡見過你老人家一麵多臂神劍哦了一聲,接口道“原來兄台是賀三爺的門下,有話好說,快快起來,賀三爺這一向可好嗎?唉!太湖一彆,一彆多年,老夫已有許多日子沒有看到他了。”

那條漢子卻仍跪在地上,麵上驀地泛出悲恰之色,長歎道“你老人家恐怕再也見不到我們的賀三爺了。”

多臂神劍麵目驟變,急聲問道“怎麼?”

那漢子伸手一抹麵上的汗珠,接著道“他老人家,在餘杭城裡——已遭了彆人的毒手,小人們無能,連害死他老人家的仇家是誰都不知道。”

雲中程目光四轉,隻見來往的行人,都禁不住向自己這邊投來驚詫的目光,劍眉微皺,伸手拉起這氣急敗壞的漢子,道“兄台且定定神,有話不妨人城再說——”那漢子雙手據地,卻伏在地上不肯起來,一麵連聲道“雲老爺子,您跟我們總舵主是道義之交,這件事就全憑您老人家做主了。”

多臂神劍長歎一聲,連連跺腳,雲中程手上微一施勁,將那漢子從地上拉了起來,一起走口城裡,此刻臨安城裡的武林豪士,正是人人惶恐不安,生怕又有什麼禍事輪到自己頭上來。到了雲氏父子落腳之處,那漢子就將餘杭的變故滔滔不絕說了出來,雲氏父子這才知道,天目山麓的鄰近各城,這幾天來竟都是迭生慘變,那邊的遭遇竟也和臨安城裡的快刀會和紅中會一樣,不明不白地喪了性命。

江湖風波,雖本險惡,但百十年來,武林中卻從夫發生過如此慘酷的屠殺,因為在屠殺過後,這凶手究竟是誰?普天之下竟沒有一個知道真相的。

多臂神劍雲謙曆經風塵,可說是武林經驗豐富到了極點的老江湖了,此刻卻也不禁全然沒了主意,他雖有為江湖主持公道之心,但卻無為武林伸張正義之力,何況,他即使有著這份力量,卻也無法尋得那冷酷而神秘的凶手呀!

他希望卓長卿回來時候,能帶回一些彆人不知道的消息。

但由清晨而傍晚,由傍晚而深夜——一直到夜已很深了,卓長卿卻仍然沒有回來,於是,多臂神劍在種種憂慮之下,又開始為這少年的安全而憂慮了。

在這一整天焦急的等待之後,他發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有許多值得疑惑之處,此本由那江湖巨富、武林神偷喬遷手上的三幅畫卷開端,直到此刻,這喬遷卻始終未再現過行蹤。

於是,他對這事真實的目的開始發生了懷疑,難道那三幅一卷隻是那魔頭醜人溫如玉的香餌,目的隻是要將天下武林豪士都誘到這天目山來,然後再逐個擊殺,一網打儘。

這念頭一經在他心中閃過,這久經世故的老人心中,也不禁開始泛出一陣陣寒意。

“因此那兩個紅裳少女才會禁止在沒有上山參與此會之前,就不得擅自離去——”他暗中思忖著,推究著此事的真相。

“但既是如此,那麼那限令他們在兩日之中離開此城的,又是什麼人呢?”

於是他又開始陷入迷亂的疑雲之中,因為此事從頭到尾,看來竟都大悻常理,自然不是任何人能夠推測得出的。

多臂神劍長歎了一聲,望著窗外的夜色,沉重他說道“看來我們隻有等到另一件流血的變故生出了,除此之外一唉!”

他沉重地結束了自己的話,又為之落人沉思裡。

等待,是全然不同於追尋的,對一個尚未可知的謎團,有些人安於等待,另外一些人卻急於追尋。

多臂神劍叱吒江湖,並不是安於等待的人,隻是此刻他連追尋的目標都沒有,除了等待,他是全然無能為力了。

而卓長卿呢?

這初入江湖的武林高手,卻是在積極地追尋著他們急於知道的解答——那些冷酷、凶殘的屠殺,是不是這三個紅裳少女做出的呢?這三個紅裳少女,為什麼會做出這些事?她們是限令快刀會眾人在兩日之內離開臨安的?抑或是禁止他們離開臨安的?

而最重要的,他還是在急欲知道這三個紅裳少女和自己的仇人溫如玉究竟有著什麼關係,如果她們真是溫如玉的門下,那麼自己那不共戴天的仇人的下落,不是可以從她們身上知道了嗎?

這些錯綜複雜的問題,使得他不顧一切的朝三個紅裳少女的去向追了過去,那時還是清晨,盛夏的陽光甚至還沒有完全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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