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第一幅輿圖所繪,現在我站的位置應該那粒朱砂對應的地方。”
“可那條細線未注明是該條水道,不然當初我取水也會跑那麼遠的地方。”
“另外四幅輿圖並未有朱砂印記,莫非是後人不小心粘上去的?”
“……”
越想問題越多,卻又無人解答,索性不想了。張念山繼續清理水道。
“小山,你怎麼跑那去了?”
突然傳來三爺的聲音,張念山向庭院看去,三爺手裡舉著一個黑漆漆的巨物朝他揮著。
他正想大聲回話,三爺卻已經出現在他麵前,隻能趕緊壓低了聲音:
“三爺,我在那片藥田忙完後順路清理了一下水道。”
三爺聽完,才發現這“土牆”上的水道已經被張念山清理好。
三爺順著這水道看向儘頭的菩提樹,眉頭微微皺起。他想起來十年前藥園那個永遠板著臉的王老頭兒,離宗時跟自己說話的場景:
“小三,我們五人此行難斷吉凶。窺天鏡內朦朧一片,其他四位師弟亦有不好的預感。”
“如若我們五人暫時無法返回藥園,你需看管好藥園,待我們回來。”
“若我們身死,在你突破煉神境前不得離開藥園。”
躺在屋頂的三爺漫不經心的打斷道:
“說什麼屁話呢,你們這幾個老頭在一塊兒,誰能殺你們?你們要真死了,嘿嘿嘿,我麻溜地走!”
剛說完,王老頭兒右手微動,三爺就從屋頂掉了下來,摔得滿嘴是泥。
“注意你的用詞!”王老頭不怒自威。
“臭老頭兒。”三爺把這話憋在喉嚨裡。
“我說你聽,勿要多言,突破煉神境前不得離開藥園,若我們五人無人歸來,你速速離開庭院,前往叩道潭。”
“還有一事。”王老頭兒突然加重了語氣。
“庭院前的菩提樹無需再照理,讓其自生自滅。”
聽到這,三爺壯著膽子爬起身說道:“這可不是你王老頭兒能乾出來的事兒,平時可對它寶貝得緊。”
“砰——”
三爺再次撞回地麵,同時身上似有一座無形大山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
“勿再多言!”
王老頭兒這下感覺真動了肝火。
三爺本想求饒,卻被壓得完全沒法動彈,隻能看著王老頭兒信步走出藥園,同等候在菩提樹下的其他四個老頭兒交談了幾句,便齊齊原地消失不見。
從回憶中醒來,三爺再次看了看已經枯敗的菩提樹,眉頭舒展開來。
“走,小山,我們回家,給你好好看看我的新寶貝。”
三爺興奮地提起那黑漆漆的巨物,在小山麵前晃了晃。張念山往後退了退,生怕三爺手滑把這巨物砸在他身上。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對了,你留的那紙片我看了,寫的不錯,就是以後彆那麼煽情,像個女娃娃似的。”
張念山摸了摸自己的頭,頓時有些靦腆起來。
“三爺,您先回去,我去水潭那取取東西就回。”
說完也不待三爺回應,扛著鋤頭向著水潭方向小跑而去,身上綁著的布袋有節奏地發出石子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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