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鴻飛拿著藥片,輕輕拍著周沫的臉,叫著“周沫,醒醒,吃藥了醒醒啊”
昏睡中的周沫沒有睜開眼睛,反倒像受了驚嚇,腦袋慌亂地晃著,神色驚恐,雙臂在空中揮舞著,“不要你彆過來啊不要啊你彆過來”
“周沫,你彆怕,我是段鴻飛啊,沫寶”段鴻飛連忙握住周沫的手,聲聲柔軟如棉。
周沫在段鴻飛的連聲安撫下,總算是平靜下來,睫毛抖了抖,吃力的睜開眼睛,迷迷茫茫的看著段鴻飛。
“沫寶,你發燒了,需要吃藥,乖啊!”段鴻飛把藥送到周沫嘴邊,哄著周沫吃藥。
周沫還算聽話,乖乖的把藥吃了,之後又閉上眼睛昏睡,但是,這些藥物起到的作用並不大,周沫還在持續發燒著。
“體溫三十九度八!”
“嗓子發炎,肺部有羅音,大概是支氣管肺炎”
“少爺,周小姐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她身上的外傷感染厲害,如果不馬上住院治療,恐怕”
段鴻飛麵色陰沉如水,思想在劇烈的做著鬥爭。
如果在這附近城市降落,這裡很容易被盛南平的人找到,而盛南平在整個華國勢力都是不容小覷的,很可能會把周沫搶回去;如果他堅持帶周沫飛回t國,周沫的病情可能會被耽誤了
段鴻飛抿了抿唇,下定了決心,吩咐紮蓬,“馬上聯係地麵機場,就近降落,再聯係這裡最好的醫院!”
“是。”
就算周沫可能被盛南平的人搶回去,段鴻飛也不願意周沫有任何危險。
半個小時後,周沫被送進了醫院。
許久之後,醫生走出搶救室,語氣責備的對站在門口的紮蓬說“你們是怎麼做家屬的啊?病人的傷口已經嚴重感染,再耽擱一個會兒就會要她的命了,你們怎麼才把她送過來啊?”
一旁的段鴻飛立即衝過來,緊張的向醫生詢問,“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被緊崩著一張俊臉,目光嚴厲又森寒的段鴻飛嚇了一跳,態度也跟著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恭敬的回答“我已經給她的傷口進行了處置,用了最合適的藥物,基本沒有危險了。”
段鴻飛重重的鬆了口氣,對醫生敷衍的說了聲謝謝,到病房裡麵去看周沫了。
周沫身上的各處傷口都被重新包紮過了,手背上紮著吊針,人在沉沉的睡著。
段鴻飛抑住心裡麵撕裂般的心疼,坐到周沫的病床邊,大手攥了又攥,終於還是忍不住,伸出去摸了摸周沫的臉。
周沫臉還是有些熱,高燒並沒有完全退,但她的人躺在醫院了,有醫生在這裡,段鴻飛就覺得安心許多了。
他看著周沫身上的傷口,不住的磨牙,他一定要讓傷害周沫的人付出代價!
段鴻飛正看著周沫發呆,衣兜裡的電話震動起來,他拿起電話一看,是姑姑打給他的。
他拿著電話,走到病房附帶的陽台接聽。
“飛兒,家裡這邊出事了,你得馬上回來一趟?”查秀波聲音嚴肅的說。
“周沫病了,我在醫院陪著她,暫時回不去。”段鴻飛語氣生硬,直截了當的拒絕了查秀波的命令。
“周沫?”查秀波嘲諷的輕哼一聲,“你憑什麼斷定她就是周沫啊?盛南平都給她做過親子鑒定了,她不是他孩子的媽媽!”
“親子鑒定也不一定百分百準確,我知道,她就是周沫。”段鴻飛無比固執的說。
“飛兒!!!”查秀波聲音努力保持平靜,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你能不能彆這樣任性!扔著家裡這麼大攤子事情不管,心心念念的隻想著周沫,而且還是一個假的周沫!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
“對,我就鬼迷心竅了,就算她是假的周沫,我也跟她在一起,絕對不能跟她分開!”段鴻飛也惱火了,聲音很大的跟查秀波吵。
“你的意思是不管家裡的生意了,不管我的死活了!”向來優雅從容的查秀波,聲音終於變了調。
“對,現在除了周沫,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會管了,想要保護你的男人有很多,而那些生意一直都是屬於你的,跟我沒有關係。”
“你”查秀波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段鴻飛這邊直接掛了電話,他閉了閉眼,覺得很是氣悶,掏出了一隻煙。
陽台上,風有些大,段鴻飛連著摁了幾下打火機,用手護著,才將煙點著。
周沫躺在病床上,大眼睛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段鴻飛起身出去接電話時,她就醒了過來,段鴻飛和查秀波的爭吵她都聽見了。
這兩年裡,周沫在傑森手裡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的罪,她知道,隻要她聯係段鴻飛,無論刀山火海,千山萬水,段鴻飛都會來救她,為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
但她不能那麼自私,段鴻飛最想要的東西她給不了,她無以回報段鴻飛對她的好,她不能讓段鴻飛為了她以身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