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仿佛突然安靜了,輕機槍聲消失了,眉心正中一彈的解斌大睜著眼睛,緩緩的摔倒在地上。
李羿看著費麗莎乘坐的船,一把將火箭炮扛在肩膀上,詢問盛南平,“老大,那船還在火箭炮的射程內!”言外之意,要不要開炮轟沉它!
盛南平往前走了幾步,與船頭的費麗莎遙遙相望。
海麵上的冷風更大了,穿的不多的費麗莎身姿曼妙的立在那裡,酒紅色的波浪長發在風中飛揚,明明還是嬌豔嫵媚的模樣,可她的身上好似籠罩著一種灰敗頹廢,仿佛一朵開到酴醾的花,而後在風中瑟瑟發抖,迅速凋零。
“放她走吧!”盛南平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小康和李羿對視了一下,看了看海麵上的費麗莎,跟在盛南平的身後大步離開。
“盛——南——平——,南——平——”海麵上傳來費麗莎淒楚哀戚的叫聲,好像撕心裂肺一般。
盛南平腳步不停,費麗莎的聲音終隨著海風飄散遠走,往事如湮滅!
周沫這一天的情況基本穩定,側身躺在床上看著兩個孩子和盛東躍耍寶,偶爾會笑笑,雪兒鑽進她懷裡時,她會抬手摸摸孩子的頭。
專家說這都是好事,按照治療步驟,心理醫生該同周沫談心了,主動跟她提起胡菱兒的事情,讓周沫將壓在心裡的事情說出來,釋放壓力。
但盛南平
不在家,專家們也不敢貿然行事,萬一搞出點意外,盛南平回來得活剮了他們。
盛南平在處理了費麗莎的事情後,打電話回來,知道周沫情況穩定很開心,吩咐專家等他回來後再跟周沫談話,他這邊又發現些新的情況。
他之後又給盛東躍打電話,盛東躍接到電話樂的嗷嗷叫,對大康炫耀著說“看看吧,我哥還是跟我親的,走一天就惦記我了,哈哈哈”
大康斜睨了盛東躍一眼,麵無表情。
盛東躍歡天喜地的接聽電話,甜甜的叫著,“哥啊,我”
盛南平簡單粗暴的打斷了盛東躍的自戀症,“你把電話給周沫。”
盛東躍“”
好吧,裝逼沒成功!
盛東躍嘟著嘴把電話給了周沫,“我哥的電話。”
誰知他奉之如寶的電話,周沫卻無動於衷,她沒有抬手拿著電話,也沒有想聽盛南平說話的意思。
盛南平在電話那邊已經心急的在叫‘沫沫’了,好吧,盛東躍又認命的蹲在周沫身邊,將電話舉到周沫的耳朵旁邊。
“沫沫,你在聽嗎?沫沫,是不是你啊,說句話啊”
此時,盛南平身上的衣服還沾染著血跡和銷煙,但對周沫說話的時候卻一臉溫柔,那些被他們抓獲的解斌和費麗莎的下屬,都用無比驚愕的目光看著盛南平。
剛剛,他們都見識了盛南平的驍勇凶殘,狠辣果決,都把盛南平當做地獄閻王一樣看待了,此時聽見盛南平如此溫柔的說話,他們驚駭的都要懷疑人生了。
周沫聽見盛南平的聲音,微微動了動頭,依然沉默著沒有開口。
盛南平在電話那邊聽見周沫均勻細微的喘息,知道周沫在聽著,他笑著繼續說“沫沫,你今天過的開心嗎?兩個孩子有沒有惹你生氣啊?我出來辦了點事情,等下就會回家的,你想不想我啊”
問過最後這句話,盛南平自己都有些汗顏,他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肉麻的男人了。
周沫聽著電話,眨巴著眼睛,還是不說話。
盛東躍在一旁都有些著急了,指著電話,示意周沫開口說點什麼,大哥那麼矜持高冷的人,能問出這樣的話來,如果得不到回應
艾瑪,他怕他哥發飆啊!
但周沫非常有性格,就是跟他哥玩沉默是金,而他親哥今天的脾氣也炒雞炒雞的好,繼續在電話那邊溫聲細語的問周沫,今天有沒有吃飯,有沒有睡覺的
盛東躍在一旁這被虐的啊,差點虐聾了他鈦合金的狗耳朵!
周沫陪了孩子一天,到了晚上真的累了,她想睡覺,又有些害怕,因為她的意識有幾分清醒了,又記起關於胡菱兒的那些可怕噩夢了。
臥室裡有特護在陪著周沫,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是覺得不踏實,當她聽見外麵有汽車引擎聲,聽見有熟悉的腳步走進來,她莫名的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