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彆著急,彆緊張,一切有我呢,你先給保姆打個電話,跟她說一下我會去看孩子,然後你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我見到孩子後就給你打電話。”
周沫此時已經六神無主的,覺得李海木說的話也有道理,就給保姆打了電話,說了下李海木的衣著外貌特征,由李海木代她先去看看孩子。
李海木見周沫打過電話後,就腳步匆匆的下了天台,往兒科療區走去了。
周沫站在原地發了會愣,心裡覺得無比煎熬,想了想,還是戴上帽子和口罩,也往兒科療區走去。
她剛剛給家裡的保姆打過電話,知道小雨兒此時就在急診室那邊,她直奔這裡而來。
醫院裡永遠人滿為患,尤其是兒科,不但人多,到處都是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孩子哭叫聲,大人們都是煩躁不安的。
現在的孩子都是家裡的小祖宗,一個孩子生病了,每個家裡至少要有兩個人陪著來醫院,更有甚的還可能三四五個人。
在這裡,人們的注意力永遠在自己家的心肝寶貝身上,而這裡的人怕交差傳染,基本上都帶著口罩的,還沒人注意到帶著口罩的周沫。
周沫遠遠看見了李海木的背影,她追著李海木來到小雨兒所在的地方。
透過落地窗,周沫看見保姆抱著孩子坐在病床上,護士正在病床前麵掛著點滴瓶子,看樣子是要給孩子打針。
明晃晃的針頭在下午的陽光中湛然閃光,周沫的心忽的就一疼,小雨兒還那麼小,這針紮下去得多疼啊!
孩子要打頭皮針,這是需要家長,孩子配合的,就在護士按著小雨兒的頭要紮的時候,孩子一下醒了,猛的掙紮大哭起來,保姆可能是沒有料到孩子會突然醒來,沒有抱穩孩子,護士一針紮偏了。
“哇……”這一下後,小雨兒的哭聲更大了。
李海木幾步走了過去,對保姆打了聲招呼,“你好,我姓李,你家小姐給你打電話了吧,她沒有時間過來,委托我來看看孩子。”
“哦,哦我知道的,李先生好啊”保姆一邊哄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邊同李海木打電話,此時的保姆已經被哭鬨的孩子弄的焦頭亂額。
“你一直自己照顧孩子,一定也累了,讓我來抱下孩子吧!”李海木伸手到保姆手裡去接孩子。
自從小雨兒生病後,一直是保姆一個人帶的,她真是累壞了,聽說李海木要抱抱孩子,保姆也沒考慮到李海木會不會抱孩子,就把孩子交給了李海木,自己如釋重負的喘了幾口氣。
李海木抱孩子的動作明顯是非常生疏,很是僵硬不自然的,但他看著孩子的眼神卻特彆溫柔,動作也無比的小心,輕哼著哄著孩子,非常有愛的樣子。
說來也奇怪,哇哇大哭的小雨兒,到了李海木的懷裡,哭聲竟然慢慢的停止了,雖然李海木抱著她的姿勢有些古怪,但她可能是覺得很舒服的,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李海木。
“先生,可以給孩子紮針了嗎?”護士在一旁詢問,她接下來還要去給其他孩子紮針呢。
李海木看著那亮晃晃的針尖,皺眉問護士,“孩子一定要打針嗎?吃藥能不能康複?孩子這麼小,早早的打針是不是對她不好啊?”
現在國人都有關注醫院濫用抗生素的事情呢,李海木一直在國外生活,更是排斥動不動就打針的行為。
”孩子肺部感染,引起高燒不退,現在已經是肺炎了,醫生還懷疑孩子合並心肌炎,現在正在等待化驗結果,但我們必須先給孩子打針,控製住肺部炎症擴散,控製住孩子的高熱,孩子之前抽搐過,不然恐怕會引起腦炎。”護士看出李海木氣勢不俗,很耐心的向李海木解釋著。
李海木點點頭,“好,你給孩子紮針吧,我來按著她,爭取這次能夠成功!”他這句話,無形中給護士施加了壓力。
護士抿了抿,準備再次給小雨兒紮針。
裡麵的李海木,保姆,外麵的周沫,都把目光集中在護士打針的手上。
嬰兒的頭皮針難打,需要技術,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但家長們都盼著可以一針見血的。
萬幸的是,這一針下去,有鮮血回流了出來,周沫提著的心不由的放鬆了下來,裡麵的李海木似乎也鬆了一口氣,護士也露出些笑容,放鬆卡子,鮮血很快就退了回去,護士為孩子貼上膠布,然後就走了。
針紮好了,李海木並沒有把孩子放下,而是抱著孩子背對著所有人坐在病床上,目光慈愛又深沉的盯著懷裡的小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