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軍隊訓練有素,乾活的效率極高,也就1個時辰,城外的戰場除了馬糞,什麼都沒剩下。
高俅率領大軍,先到了史進和項元鎮的戰場,地上除了血跡還無言地述說著剛才的慘狀,連一具屍體也沒有留下。
梁山軍隊作戰有一條原則,若是時間緊張,己方士兵的屍體一定要收回的,回去後風光安葬於烈士陵園;若是對手,隻要對方是大宋人士,這屍體也是要收回的,統一安葬為義士陵園;若對方是其他國家的人,這屍體也是要收回的,統一埋葬於山上或者暗溝裡,作為上好的肥料。
梁山把朝廷軍隊屍體收回和安葬,徹底收服了投降騎兵們的心。
他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尊重。
梁山能尊重死人,就能尊重活人。
當然,這些事情高俅是不知道的。
高俅看著戰場的血跡,聞著從遠處飄過來的濃鬱的馬糞味道,掩住口鼻,問旁邊一個士兵:“這就是你說的戰場?”
“是的,小人出發的時候,這裡還沒有血,隻有馬拉肚子的場景。”那士兵察覺到了高俅的語氣不善。
“那人呢?馬呢?”高俅厲聲問。
“5000騎兵,就這麼短的時間,5000騎兵連人帶馬都沒有了,連一條屍體都沒有留下,你彆告訴我這滿地的鮮血都是那些騎兵的。”高俅繼續指著士兵的鼻子罵。
士兵趕緊跪在地上,哆嗦著不說話。
他沒法回答高俅的問題,他去報信的時候,這裡還沒有打仗。
“難道梁山軍隊那麼好心,把我騎兵的屍體都給安葬了?”高俅像是在問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算了,報個信都不清不楚,砍了吧。”高俅揮了揮手。
高俅身後有兩個強壯的親兵,跳下了馬,一人把那士兵按倒在地,另外一個人拔出腰刀,唰就是一刀。
一顆大好的頭顱就滾到了地上。
給地上增加了一抹鮮血。
“換上風向紮營。”高俅冷冷地說:“徐教頭親自監督,偷奸耍滑者,立斬不報。”
“遵令。”徐寧拱手,然後趕緊快馬朝身後去安排。
又過了三個時辰,高俅的中軍大帳內,高俅、徐寧和索超都聚在了這裡。
在上一個中軍大帳議事的時候,帳內還有四個人,僅僅是一個晚上過去,這裡就少了一位猛將。
這大宋能征善戰的將軍還是有一些的,本來這高俅是想多湊幾個能打仗的節度使出來,沒想到現在北部邊境不安穩,南邊方臘也折騰的厲害,這高俅好容易把項元鎮給調了過來。
這項元鎮是從山大王被招安,一路拚殺出來的,武藝高強,箭法精湛,謀略也不錯,這僅僅是一天晚上的時間,就把5000騎兵給折騰沒了。就連項元鎮本人,也是生死不知。
童貫本來隻帶了騎兵,這已經是下了血本了。童貫對高俅比較厚道,直接撥了5000騎兵給高俅。奈何高俅不爭氣啊。
這高俅、徐寧和索超結合得到的信息,分析了一下,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這梁山派細作偷偷潛入騎兵軍營,給馬匹下了瀉藥,這馬匹在拉肚子的情況下,喪失了行動能力,這騎兵沒有了馬匹,戰力還不如普通的步兵,就被人家一鍋端了。
高俅估計,一部分騎兵被殺,一部分騎兵被俘。
隻是這梁山的戰鬥力有點離譜吧?
這濟州城也就一兩萬人守城,5000騎兵,即便是沒有了馬,總能逃出一些人來吧?或者堅持到高俅率領大軍到來。
可是這現實是殘酷的。
這現場什麼都沒有剩下。
本來還躊躇滿誌的高俅這時候有了不祥的預感。
“朝高唐州方向派出斥候,迅速打探高唐州的軍隊到哪裡了。”高俅對傳令兵下令。
“遵令。”一個傳令兵拱手退出。
“徐教頭,索將軍,對於這件事你們怎麼看?”高俅問。
“回稟太尉大人,屬下覺得這件事情比較蹊蹺,5000騎兵,連人帶馬一個不剩,除了被敵人下藥這個原因外,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內情,不然不會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屬下覺得我們要謹慎行事。”徐寧拱手說。
“嗯,說的有理,隻是這中間到底有什麼內情,我們還是不得而知啊。”高俅歎了口氣。
“太尉大人,屬下認為,我們要堂堂正正和對麵的敵人打一仗,梁山叛逆不管是有什麼詭異手段,我們看見了就知道了。”索超拱手說:“我們的戰馬是晚上被下的藥,現在是白天,即便是那賊人有什麼手段,光天化日之下,也瞞不過我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