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一邊肩膀剛做了手術,謝知禪在看見崖底是深潭時,便最後一次帶著裴翊進入了空間,給他的傷口貼了防水膠布,又警告他不許再給她做人形肉墊,入水後等她拖著他上岸,不許逞強,否則傷口可能會裂開,再泡了潭水,極有可能會發炎。
裴翊隻得答應了。
謝知禪好不容易將裴翊拖上岸,累得精疲力儘,兩人躺在潭邊草地上喘了口氣,感激大難不死,慶幸劫後餘生。
休息片刻,謝知禪便拽著裴翊爬起來道:“先找個晚上過夜的地方,我還得重新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也算天無絕人之路,他們從潭邊走出去不遠就發現了一個山洞,謝知禪扶著裴翊入了山洞中。
這個山洞是天然形成的,裡麵還算乾燥,也沒有其它野獸居住過的痕跡,看上去比較安全。
謝知禪在確定山洞安全之後,就迫不及待帶著裴翊進入了空間裡,將他傷口上的防水膠布撕掉了,見傷口還是有些滲血,便給他重新清洗傷口,消毒後上了藥,用乾淨的紗布包好。
裴翊的衣服在潭水裡全部打濕了,且他身上有傷,不能再穿濕衣服,謝知禪便將白大褂拿出來給裴翊穿上,索性她這白大褂的尺碼大,裴翊穿著還挺合身。
之後才帶著裴翊一起出了空間。
裴翊看著穿在身上的手術服,問謝知禪道:“你們那裡的人都穿這樣的衣服嗎?”
謝知禪看著裴翊穿著白大褂,梳著一個古代發髻的模樣,真像一個穿著戲服隨時準備開工的演員,想著他裡麵掛的是空襠,彆說還挺有點製服誘惑的性感。
她輕咳一聲,揮散自己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遐想,說道:“手術服的意思就是隻有大夫才穿這樣的衣服。”
裴翊“哦”了一聲。
謝知禪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濕衣,這崖底氣溫比山林中低了不少,不知道夜間溫度如何,目前保暖是第一要解決的問題。
她對裴翊道:“你在山洞裡等我,我先出去撿些柴火回來。”
裴翊立刻站起身來:“阿緣,我跟你一起去吧。”
謝知禪拒絕道:“你的傷口泡了水,這崖底風大,你若是出去吹風,晚上發起高熱來才是麻煩。”
裴翊眉頭微蹙:“可這崖底常年無人來往,我擔心會有猛獸出沒。”
謝知禪便板著臉嚴肅說道:“我會保護好自己。你記住,我最討厭不聽醫囑的人。”
裴翊聽謝知禪說出這句話,便知此事已沒了商量的餘地,隻得應了一聲:“好吧。那你小心些。”
謝知禪應了,便出了山洞。
裴翊獨自待在山洞中,一會在大石上坐著休息片刻,一會又到山洞門口張望片刻,
隻覺從來不曾感覺時間過得如此緩慢。
就在他擔心得快要衝出山洞時,謝知禪終於抱著一捆木柴回來了。
她把木柴扔在地上,將自己和裴翊衣裳口袋裡的火折子都摸出來,發現皆被水打濕了。
裴翊見沒了生火工具,說道:“我來鑽木取火吧。”
謝知禪看了裴翊一眼:“你確定你的手臂現在能鑽木取火?“
裴翊抿了抿唇,他的傷口定是不允許的,可鑽木取火往往會累得人手臂酸痛,他也不願阿緣這麼累地照顧他一個大男人。
謝知禪見了裴翊彆扭的模樣,笑道:“何必這副模樣?我有更輕省的法子,還能讓你看看人類的智慧有多廣博。”
說罷,她伸手在袖中一摸,便從空間裡摸出了一隻放大鏡來,然後走到山洞外麵,找了一片寬大的枯樹葉,抓了一些細小乾枯的針葉鬆,放在枯樹葉中,把枯樹葉往中心卷起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