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西將軍府裡,趙止戈正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自己妹妹罵道:“你說說你,你從小就喜歡那小子,這麼好的機會,他主動找上門來,你怎麼不乾脆提條件,讓他接納你?就知道把他當擺在眼前的肉,光看不吃。”
趙沁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她哥說道:“哎呀,哥哥,你快彆說了。你也說了,這是一盤擺在眼前的肉,又沒吃到嘴裡,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吃,還不如就看著,至少能賞心悅目。”
趙止戈氣得甩了甩袖子,道:“你呀,唉!算了,你的事我也不管了。”
趙沁笑著拉著她哥的袖子撒嬌道:“哎呀,哥哥,虧你還是戰場上用兵如神的大將軍,怎麼就不明白,強扭的瓜它不甜。我是你親妹妹,你看我自然是這好那好萬般好,可我在彆人眼裡不一定就好,人家就是不喜歡我。
就比如你,你覺得妹妹這樣的性格很好,可你要真遇上一個像我這樣性格的女孩子,難道你就會喜歡上她,把她娶回家嗎?”
趙止戈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瞬間不再言語了。
趙沁道:“還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這些日子讓你的人好好盯著賀家一黨的人。”
趙止戈臉色登時陰沉下來,道:“他李皎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隻當誰都稀罕他那烏煙瘴氣的後宮似的,以為讓你進宮為妃,就是對我們家的恩賜,我就會心甘情願為他所用,成為他製衡燕文府的棋子?他想得倒美,我偏要讓他做不成這白日夢。”
第二日,京都的一些茶樓酒肆忽然就傳出了許多有關宮中的流言,議論的核心人物竟然是當今聖上和太後娘娘。
議論得最熱鬨的當屬國子監中。
便是在圖書館中相約看書的同學都埋頭悄悄地在議論。
“你知道嗎?當初宮裡宣稱太子殿下是暴斃而亡,前太後娘娘下了懿旨立當今聖上為太子,誰知道原來前麵那位太子殿下,竟然是被當今聖上親手毒殺的!可真狠,為了一個皇位,便能做出弑兄的事來,這樣的人怎配為君?”
“可不是嘛。不隻是太子,先帝之所以年紀輕輕便病重而去,也是因為當今太後娘娘,就是當初的德貴妃,故意讓先帝迷上了丹藥之道。那煉丹的術士就是她娘家府上,賀府舉薦入宮的,為了就是要通過丹藥給先帝下毒,好讓他早日把位置讓出來。今上肯定知道那丹藥有毒卻不阻止。”
“啊?!還有這事?這真真是弑兄殺父都齊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人就不會遭到天譴嗎?”
“誰知道呢?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咱們老百姓以後的日子有的熬了。”
“要真是普通老百姓,蒙起眼睛,捂起耳朵,一樣能舒心過日子,我們這樣的讀書人才更難,若真有一天科舉入仕,怎麼甘心給這樣的人做臣子?”
“哎,真希望有一場天罰。”
京中流言越來越多,很快也傳到了賀府。
賀坤急忙入宮求見景昭帝,將流言的事稟告給他知道。
景昭帝聽了賀坤的稟告,立刻變身成了一頭暴怒的獅子,端起太極殿中的椅子便向門框砸去。
“豈有此理!朕是天子,受命於天,來治理他們這些愚民!他們竟敢編排朕的不是!朕現在就下旨將這些長舌的人全部都抓起來,拔了舌頭,推到午門去淩遲!我看還有誰敢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賀坤忙阻止道:“皇上不可。如今流言之勢已成水火,京都裡大把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這些傳言,甚至連國子監的許多讀書人都知道了,皇上難道要把整個國子監裡的學生們都拔了舌頭嗎?何況皇上剛即位不久,戰事又剛定,當政應要仁義愛民,不能暴力血腥鎮壓百姓跟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