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聞遠邵也沒有心情慢條斯理的坐在那兒吃了，隨便扒拉了兩口就借著有事先走了。
等到聞遠邵走了之後，老爺子才不慌不忙地淡淡道。
“這回你可是要了他半條命了。”
老爺子是看著聞遠邵長大的，他的那些破爛事老爺子可都記著，他有幾斤幾兩老爺子更是心知肚明。
這也就是這麼多年放任著他在外麵自己開工作室的原因。
他管不好聞氏，他也沒打算把聞氏交給他打理。
就連一個小小的俱樂部他都做得馬馬虎虎，還能指望他有什麼進步嗎？
天方夜譚。
聞韞笙則是慢口細嚼，“是嗎？我是真的想看看他這些年的能力成長得如何罷了。”
“嗬，我信你個鬼。”
老爺子沒有戳破他的心思，但也看得出來他是有心針對聞遠邵，雖然不清楚這股針對的勁是哪裡來的，但他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
“你想做什麼都隨你，但你也要記住，他還是聞家人，是你親侄子。”
老爺子的意思一目了然，他可以不去管聞韞笙對聞遠邵做了什麼，撤資也好，打罵也好，但始終要記住聞遠邵是聞家的人。
事關聞家就不能隨便應付。
所以聞遠邵不知道，就算聞韞笙真的撤資，也不會真的有人去看他聞遠邵的笑話。
看他的笑話等同於看聞家的笑話，不會有人這麼沒有眼力見。
但是聞遠邵不知道，所以剛才才會覺得慌張。
老爺子雖然給了聞韞笙聞家最高的權利，但也賦予了他最沉重的枷鎖。
除了這些還有另外的意思。
他不會看不出聞韞笙對林晝錦的偏袒和關照。
所以他最後那句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他聞遠邵也是聞家人，兩個聞家人為了一個女人爭來爭去未免不太好看。
所以他在警告他不要因小失大。
但是聞韞笙沒有在意，吃飯晚飯他沒有多在老宅停留，直接上車後對著司機說了聲：““回棠宮。”
車輛疾馳的路麵上窗外是似流星滑過的燈光。
喧鬨的城市裡他沒有什麼留戀地。
他也從未和聞遠邵爭過什麼，這些都不過是她應得的。
到棠宮的時候車子停在門口沒有進去，聞韞笙下車自己徒步走了進去，晚風有點涼，正好可以醒醒神。
和林晝錦結婚的事，似乎比他想的要棘手。
晚風漸涼，聞韞笙搜了搜口袋，沒有找到煙，好像連自己都忘了和林晝錦結婚之後他就把煙戒了。
他也沒有癮，隻是覺得煩躁的時候會抽上一點緩解一下焦躁的心情。
淩冽的冷風像尖銳的刺刀一樣劃在臉頰上。
林晝錦是什麼時候發現聞韞笙回來的？
又或者說，不是她發現的，而是無意間撞見的，大約是覺得外麵的風又冷了點，她起來關窗時看到樓下的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燈光一起融合在漆黑的夜色裡。
她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兒，沒有關上窗戶，也沒有下樓去找他。
隻是靜靜地靠在窗邊看著。
過了好一會兒，看著他轉身回來，她才關上窗戶。
聞韞笙回來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不對勁，林晝錦看到他回來，也隻是正常地起身到廚房倒了杯熱水遞給他。
他脫下外套掛起來，伸手接過她手裡的水杯。
“晚會回老宅是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