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韞笙聽他說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嘴角忽然扯了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甚至有一種看著現在拿著東西就走的衝動。
聞韞笙:“沈先生...還真是瞧得起人。”
“沈先生難道不知道淮城這二十年的變化有多大嗎?一家已經拆了的醫院檔案,還要精確到年限,沈醫生還真是不客氣。”
沈庭安:“不然怎麼會找聞總,自然是瞧得起你,聞總該不會讓我瞧不起吧?”
聞韞笙:“......”
自從第一次見到沈庭安的時候聞韞笙就知道他和這人就不可能會有對付的時候,見麵說不了兩句就能吵起來,這說話綿裡藏針的本事倒是越發見長。
聞韞笙:“不好意思,還真是沒本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聞韞笙開口直接說道,“沈醫生可能不清楚,我之前並不在淮城,淮城的事情我也知之甚少,更彆說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記得慈安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這家醫院的創辦人早些年前因為破產出了國,現在在哪個國家過著是人是鬼的生活我都不知道,更何況一家私人醫院,宣布破產倒閉的時候,資料就會隨著一同清理掉,這樣的資料連個煙灰都沒剩下,沈醫生多少有點強人所難了。”
他很少開口說這麼多話,沈庭安能讓他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倒也是厲害。
說完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剛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沈庭安又開口叫住了他。
“聞總彆急。”
他說著,扣下他準備拿走的紙袋。
不疾不徐的說道,“我沒說一定要你給我找到檔案資料,你要是有什麼知道的人啊也行的,就比如當年就職的醫生啊護士啊都可以的。”
他說完唇上抿著一笑,那笑容溫和純良得不行。
聞韞笙牙關咬著,剛站起身又被迫坐下。
舌尖頂著上顎,像是自己鬥爭了許久才開口說了一句。
“行。”
“也希望沈醫生在對待我妻子的治療時也能全心全意。”
沈庭安:“那是自然,我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紙袋就起身出去,沈庭安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側頭看向窗外,風打雨落,樹杈搖晃。
像是被陰霾籠罩著一樣,黑壓壓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他眸光下沉,在手機上找到一個人的聯係方式,低頭用著熟練的法語給對方發過去一段消息。
聞韞笙幫他調查,他幫聞韞笙準備好林晝錦的治療,本就是你來我往的利益合作關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是真的很想把這次的事情做好。
但是不得不說,林晝錦是真的很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像是在長時間的經曆下養成的習慣。
陽光型抑鬱症的患者他很少見到了,能找到他治療的都是被家裡人發現前來治療的。
而像林晝錦這樣的人,看似樂觀,微笑豁達。
好像對什麼都很隨意,對所有人都很包容,他們的病症往往都是被扣在這樣的偽裝下。
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有人能發現她們生病,甚至就連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