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毅蹲得腿麻,乾脆坐到了地上,還讓胡澤胤幫忙把杏兒都倒在地上,說要分分筐。
其實就是裝作忙乎,想多跟老漢問問戲班子的事情。
“對了,您剛才說戲班子,很多嗎?他們是什麼地方來的,都唱的什麼戲,在哪裡唱呢?”駱毅問老漢。
她可不敢問賣雞蛋的婦人,那婦人滿肚子怨氣,駱毅怕她把負能量都倒給自己——讓你生怨的是生活,不是我,可彆拿我撒氣。
說話的功夫,駱毅開始分揀杏子,比較成熟的裝在左邊筐,還透著綠的裝進右邊筐。
胡澤胤也蹲下來,從左邊筐裡挑個大的,用袖子蹭乾淨,然後一掰兩半,看到裡麵沒有蟲子,就遞到駱毅嘴邊。
老漢也幫著分揀,一邊答話:“誰知道唱的什麼戲,我是聽不懂……”
“賣杏兒的,這筐杏兒多少錢?”一隻大腳在駱毅左邊出現,踢了踢左邊的筐子:“趕緊裝,挑個大熟透的,給爺裝滿!”
那隻大腳差點碰到駱毅的手,駱毅順著那隻腳抬頭往上看去。
從下往上的角度看,那人很高、很壯,往那兒一站如鐵塔,駱毅看到的最高處是他濃密如鐵刷的布滿絡腮胡的下巴。
那大漢附身往筐裡探手:“甜不甜啊?不甜爺可不給錢!”
駱毅這下看清他的臉了,好大一張臉,有一半被胡子遮住,令人視線不自覺集中在他肉肉的蒜頭鼻上。
蒲扇大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七八個杏子,大漢正要起身,發現駱毅正在打量他,瞪眼嚇唬道:“你瞅啥?!”
駱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