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心神一緊,手上彈奏的動作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琴音才停下幾秒,一道帶著命令的聲音傳來,“繼續,彆停”。
聞言,雲落桐慌亂地收回飄忽的視線,臉色微微發紅,十指發顫地撫上了琴弦。
琴聲流利地傾瀉而出,仿佛剛才短暫的暫停不存在似的,雲落桐卻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剛才看見的令人臉紅的畫麵,雲落桐白嫩的耳垂漸漸染上石榴色,雪白的貝齒微咬著下唇。
一位麵容清冷鋒利,氣質如霜,平日裡氣場強大,一個眼神就讓人不敢造次的絕色美男。
突然間,冷白的額上布上細小的汗珠,眉頭痛苦地微顰,色澤豔麗的紅唇吐出一句壓抑不住的痛苦喘息,低沉清冷的嗓音帶著啞意,透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欲。
這誰忍得住啊!
她沒有彆的意思,就是單純地欣賞美(色)。
喉嚨有些抑製不住的微癢,雲落桐止不住地輕咳了一下:“咳。”
咳完之後,想到自己喉嚨癢的原因,本就染上紅暈的臉頰頓時更紅了。
雲落桐心中的小人抱頭猛搖,仿佛要把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漿糊全都搖出去。
想正事,想正事!
不要沉迷於美色!
工資要緊,小命要緊!
最後一句心底的呐喊直擊目標,雲落桐臉色的熱意可算是降下去了。
雲落桐麵色擔憂,邊彈邊問:“太子殿下您怎麼了?是這首曲子不對嗎?”
可千萬彆是曲子的問題啊!
話是這樣問,但雲落桐完全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
“沒事,你繼續。”男人聲音冷淡,完全沒有剛才的啞意。
聽到男人否定的回答,雲落桐雖然好奇,卻也完全不想管她職責之外的事情。
隻要不是她的問題就好,她現在隻想回自己的‘豪華大臥室’,伴著小貓咪,快樂入睡,做個美夢,洗去一天的疲憊。
看著繼續彈琴,沒再多問一句話的女人,埃裡克心情複雜,其中說不上來的委屈占多數。
她怎麼不關心他?
埃裡克剛才因為銀鋒的突然‘襲擊’,破裂的精神海承受不住龐大的精神力,腦袋疼痛難忍,巧合地錯過了雲落桐臉色異常的一幕。
‘你怎麼過來了?’埃裡克在心底不爽地質問精神體。
‘我想她了!’銀鋒語氣敷衍,隻想透過主體看見心心念念的人。
聞言,埃裡克心底的委屈頓時快要凝聚成實質,心想:你們倆朝夕相伴,才離開這麼一小會兒,有什麼想念的,又不像他。
而且她馬上就要回去了,想到這裡,埃裡克直接把銀鋒屏蔽了。
銀鋒眼前一黑,心裡的不爽頓時和主體同步了。
沒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精神體乾不過主體,銀鋒隻能煩躁地一甩尾巴,離開了精神海。
當誰想回來這個破屋子!
下次你求我,我都不會回來的,哼!
銀鋒離開時,心裡不住地腹誹道。
這首曲子不長,大約一節課的時間,雲落桐就彈奏完,收回墨煌就準備離開。
看著倚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男人,雲落桐試探著問道:“太子殿下,我彈完了,先走了?”
男人金色的睫羽顫了顫,眼睛睜開,露出鎏金般璀璨深沉的眸子。
埃裡克看著女孩兒微微繃直的小腿線條,精致的喉結滾了滾,正想說‘你走吧’,但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卻是:“你剛才彈奏的曲子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