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說自己今天早上才坐飛機過來,而且那副疲倦的模樣並不像作假。
可是除了她,又還有誰能這麼光明正大的進入醫院,並且還對他做那樣的事情呢?
不對,方舟覺得自己想差了,這年頭隻要手上有點錢,什麼事情乾不了了呀?
大概真的不是秦韻吧。
就這麼沉默了一會兒的功夫,他好像都聽到秦韻開始打呼的聲音了。
應該真是趕路太累了,沒睡好,所以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枕著牆壁睡著了。
然而實際上,在方舟看不到的方向,秦韻故意做出了那打呼嚕的聲音。
實際上,目光放在了方舟身上,貪婪的看著他。
像是一頭剛吃了一半獵物的野獸,還想著把剩下的那一半給吃進去。
不能放在他臉上,是因為方舟太敏感了,昨天晚上那麼昏暗的條件下,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目光,更何況今天大白天的。
沒錯,昨天晚上把方舟綁了封了口的人,就是秦韻。
其實她今天也說的,也不全是謊話。
確實是一路趕過來的,隻不過是昨天半夜裡到的。
過來的時候,發現方舟睡得正香。
她便也覺得困意襲來,想著跟他睡一張床上,將就一下。
可是一想到他這人睡覺十分警惕,說不定哪時候就要醒過來,一腳把她踹下去。
索性又跑了一趟,去買了繩子和膠帶,把他捆住了,才上床去眯了一會兒。
天沒亮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趁著護士查房之前,又把東西都恢複成原樣,再順便幫他上了一點藥膏。
畢竟是繩子綁著也是會疼的。
秦韻覺得自己真是體貼極了,連這麼細節的東西,都幫他想到了。
可惜,這人對彆人那麼好說話,就是對自己軟硬不吃。
秦韻心裡也是有氣的,找了他那麼久,好不容易在節目上見到他了,他卻對自己視若豺狼虎豹,好像自己會吃了他似的。
實際上秦韻最多,也就是像昨天晚上那樣,用繩子把他困在房間裡,不讓他出去罷了,哪裡會舍得傷害他這個人呢。
秦韻想著想著,就覺得委屈了起來,有時候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手術刀,剖開方舟的心臟。
看看裡麵裝的那顆心,到底是紅色還是黑色,又或者是根本沒有心呢?
自己這麼推心置腹的對待方舟,得到的卻是比旁人要少的多,就連一個笑容他都吝嗇的給自己。
這如何不叫人難受呢?
這世上最怕的就是食髓之味。
倘若她以前沒有見過方舟那些溫柔和體貼的模樣,倒也罷了。
但就是曾經得到,又突然失去,最後又隻能叫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彆人好。
這種折磨的滋味,秦韻覺得,沒人會想知道吧。
以前秦韻想著,要得到方舟這個人,那自然是除了身體之外,心和魂也都是她的。
可是現在,她忽然又覺得,如果得不到心的話,得到他的身體,留在自己身體也是可以的。
心是會變的,身體卻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