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然的目光，跟隨著他的動作移動，從那雙白色袖套到了他的臉上。
男人的眼神無比溫柔，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品一樣。
他總是有這樣的魔力，做一些小事就能讓人消氣。
可是，他大概不知道，這種帶著蜜的溫柔刀，才是最致命的吧。
方舟為他的前女友們製造一個美麗的泡沫，在一起的時候無比美好，以至於分開了也還是無比懷念。
讓人心甘情願沉淪，甚至溺死在其中也無所謂。
就像是烏托邦一樣，明明不存在，可還是有人向往著。
方舟正要把那個袖套拿出來的時候，那隻秀氣的手卻收了回去。
抬頭看去，是楚歆然紅彤彤的眼睛和抿起來的嘴角。
“不是說再也不見了嗎？你管我是死是活乾嘛？”
嬌俏的少女，頭一次在方舟麵前說出了任性的話語。
方舟頓了一下，偏頭看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道“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抱歉。”
在生命麵前，其他一切都要靠後啊。
楚歆然眼眶濕潤，小嘴一扁，感覺那些委屈好像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
但她還是倔強地偏頭過去，不看他。
方舟微微歎息了一口氣，耐心道“歆然，我做什麼事情能讓你覺得消氣，你告訴我。”
畢竟她現在是病人，總不能讓她病著還生氣吧。
家裡常年都有病人，方舟是很容易就對病人共情的。
他們因為身體的病痛本來就受到許多折磨了，要是心裡還難受著的話，更不利於恢複了。
楚歆然目光一轉，放在袖套上麵。
詭異多端的男人。
弄一雙袖套，就想讓她原諒了嗎？
哼，絕對不可能，除非
她的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出現了一絲很淡的弧度。
“你重新當我三天男朋友，我就原諒你。”
方舟愣在原地，沒想到她提出的是這個要求。
“你”
“怎麼？很為難？那就算了吧，不用你管我的死活，你走吧。”
楚歆然按下心裡的躁動，跟著母親教自己的，一步一步來。
不能心軟，自己先退讓的話，他就不會答應了。
方舟腦子裡天人交戰了一會兒，很是糾結。
答應她吧，又怕後續給自己製造麻煩。
不答應吧，要是楚歆然又想不開怎麼辦？
最終，方舟還是開口道“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楚歆然按下心裡的欣喜，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以後，你不能再做這種事情了。”
方舟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要是再有第二次，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總不能永遠背負著彆人的一生過活。
這次，就當自己欠她的。
楚歆然慢慢露出了一個純真的微笑，輕聲答應了他。
“好。”
隻要你答應重新跟我在一起，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方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