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澗翻了個身變成躺著。
她拍了拍身旁蓬鬆的被子,勾勾地望著陳遷時。
陳遷時麵上波瀾不驚,實則心潮澎湃,走過來在床邊端正坐下了。
望著他直挺挺的背影和道袍,鹿鳴澗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帶上的八卦圖案。
“我……”身子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陳遷時清清嗓子道,“按照自己以為的、你喜歡的,布置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鹿鳴澗沒說話,陡然坐起來,懷裡抱著大枕頭,水汪汪、氣哼哼地看著陳遷時。
陳遷時偏過頭,便對上她紅得滴血的耳朵和濕漉漉的眼睛。
他心頭蕩漾,微微張嘴,還未及說話,便見鹿鳴澗兩腳一踹,兩隻小鞋子霎時飛遠,而她跨跪在他腿上,稍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隻有她環抱在胸前的枕頭,仍橫亙在兩人之間。
她吐出的熱氣,燒化了華山絕頂的霜雪。
“我看你這床,勉強也夠兩個人睡的。”
陳遷時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幾不可聞地歎息一聲,拽住枕頭一角,將它從鹿鳴澗懷裡拖出來,放在了旁邊。
鹿鳴澗的姿態放鬆下來。她幾乎是跨坐在他腿上了。嘴角勾起,她整個人撲在陳遷時身上,主動吻了他。
陳遷時把鹿鳴澗從那竹筍般層層疊疊的萬花袍服中剝出,發覺自己的高冠也早就被她拆下,不知道放在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