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管我超嚴的!
從吳痕那裡出來,方青兮連晚膳都沒有用。在木屋裡的那一幕久久在她的腦海中徘徊,令她揮之不去。
她看得出來吳痕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拂袖離開時不帶有絲毫留戀,她險些追了過去。幸好她的心裡還殘存著些許理智,沒有讓她喪失本該有的判斷力。
吳痕今日之舉,她不知是發自內心還是他精心設計的圈套。她的直覺告訴她吳痕不是那樣的人,即便如此,她的心裡還是有著隱隱的不安。
回到宮裡,來不及歇息片刻,方青兮就被柳芙請到了吳蔓那裡。
一入吳蔓的寢殿,滿室的果香讓青兮感到心身舒暢,見到吳蔓,方青兮更是不敢失了禮數。
“臣見過長公主。”
“起來吧。”
吳蔓示意方青兮坐下,又命柳芙斟茶。
“不知長公主今日把臣叫來所為何事?”
“怎麼?難不成本宮還不能叫你?也是,剛同成王殿下出去,這會兒子定是累了。”
吳蔓的話向來犀利,得罪人更是常有的事,隻是她從來不在乎這些,她也不怕旁人會打擊報複她。
“長公主今日是怎麼了?是臣哪裡做的不好嗎?”
聽著吳蔓話裡的意思,方青兮總覺得吳蔓今日有些不大對勁,吳蔓似乎是將矛頭直接對準她,又似乎這矛頭指向的源頭是吳痕。
見方青兮把話往明了說,吳蔓也不藏著掖著,索性開門見山。
“你做的很好,內繡局在你的精心打理下越發地景氣,就連本宮都是自歎不如。隻是,本宮這幾日一直在想一件事。”
吳蔓說這話時有意盯著方青兮看,弄得方青兮一時間手足無措,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好順著吳蔓的話說下去。
“不知長公主在想什麼?”
“本宮在想,你眼看著就要成為成王正妃,鑒於你的身份特殊以後內繡局的事就不用你再操心了,交給石代柔就好。你現在該做的是要準備出嫁要用的物件,想來父王那裡不日便會下來旨意。”
吳蔓的話看似關心方青兮,實則是打算剝奪方青兮的實權,方青兮不是傻子,她知道吳蔓在打著什麼如意算盤。她很想知道吳蔓為何要如此待她,難道真的因為她是吳痕的準王妃?
在同吳痕婚事這件事情上方青兮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婚事是魏宗定下的,旨意也是魏宗命吳蔓宣讀的,從頭至尾沒有任何一個人問過她的意見,她受了百般的辛苦卻還是要笑意盈盈地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生怕一個不小心誤了方家。
現在吳蔓就這麼當著她的麵直截了當地要奪走她掌管內繡局的權力,內繡局是她辛苦經營了數月的地方,如今的內繡局正是欣欣向榮的好時候,她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內繡局。
想到此處,方青兮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從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來到吳蔓身前,而後說到:
“長公主,臣知道長公主是想借今日一事給臣個教訓,畢竟現在在長公主看來臣就是個貪慕虛榮、背信棄義的小人,長公主怕是已經把臣歸入到成王殿下那一行列。長公主,臣打理內繡局已是得心應手,長公主又何必再花費時間培養一個?”
聽到方青兮如此說,吳蔓放下手中的茶盞,又不忘打量方青兮一番,她沒有想到方青兮會當著她的麵把心裡話說出來。以她對方青兮以往的了解,方青兮絕對不會圖一時嘴快誤了大事。
她突然發覺,其實方青兮是有果敢的一麵的,隻是平常不顯露罷了。
方青兮,前途不可限量。
“你真的覺得本宮是在為難你?”
“難道不是嗎?”
看著方青兮倔強的眼眸,吳蔓一下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見此,方青兮的眼眸布上了一層疑惑。
“本宮原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可本宮忘了你隻有十三歲,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長公主何出此言?”
“隱忍,至關重要。”
隱忍,這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詞彙。它被許多人發現,卻沒有幾個人能悟出其中深意。
隱忍,那不是一日兩日可以練成的,也不是一月兩月可以悟透的,沒有刻骨銘心的經曆又怎麼可能悟透其中的真諦?
在吳蔓看來,方青兮同她便是略有不同的兩個人,也許是年齡上的差距,也許是所經曆的不同,她二人在隱忍方麵有著不同的見解。
吳蔓的隱忍是從到陳國當人質時便開始的,和郡千墨在一起時她也算是過的舒心,被逐出祈炎國時她便知道自己將要麵臨是一輩子的隱忍,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這些年來她步步為營、如履薄冰,能夠得到現在所擁有的這些全是她用心血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