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們這裡有沒有誰是說了算的?你們的知縣在哪裡?”
在杜瑤看來有些話還是得對村子裡的官員說明,畢竟普通老百姓有些話是聽不明白的,一旦起了言語衝突,對那一方來說都有影響。
“知縣他……村子裡接連有人得了怪病,知縣怕染上怪病便帶著家室離開了。”
老婦人說這話時眼眶裡還有著淚水,見此杜瑤很是不爽,她平日裡最看不慣的便是那種臨陣脫逃、隻顧自己、自私自利的官員,翽鷙國會有這般的官員,那麼它離國破之日便是不遠了。先前她還在顧忌這天下是吳家的,可現在她絲毫愧疚之情都沒有,在她看來吳家的天下注定不保,她沒什麼好愧疚的。
注意到杜瑤的神色不是很好,老婦人難免會有所擔心。現在她不光擔心杜瑤,還擔心著村子裡其他得了怪病的人。
“姑娘,不知村子裡其他人……”
“老人家,你就放心吧,我是神醫去不留的弟子,我這一次來便會救好你們的病。老人家,這瓶藥你先拿著,這藥每日服一粒,七日之後便會大好。”
杜瑤將去不留早些年研製的有關鼠疫後恢複的藥丸給了老婦人幾粒,她這一次出山帶的藥並不是很全,她現在需要到山上采些有用的藥。
接過杜瑤遞來的藥,老婦人滿心歡喜地說到:
“姑娘,謝謝姑娘。”
“老人家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老人家,我可以問你件事情嗎?”
“姑娘請說。”
“老人家,不知你們這裡附近有沒有山?”
“有,從村子裡出來南走,那裡有一座小山,藥材也算是足夠豐富。”
老婦人的話聽在杜瑤耳裡,杜瑤的眉皺了皺,而後說到:
“老人家是怎麼知道那山中的藥材足夠豐富?”
注意到杜瑤探究的神色,老婦人笑了,她的笑容在陽光下是如此的慈祥。
“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個郎中。”
老婦人說這話時明顯哽咽了一下,心思細膩的杜瑤自是注意到了這一細節,忙問到:
“既然老人家行醫多年,想來老人家是知道這病是什麼。”
事到如今,杜瑤也不想和這個老人家隱瞞什麼,她相信老人家年輕時是郎中的事,也許老人家無法治愈自己的病是因為她沒有藥方。
在這世上除了神醫去不留,怕是沒有人會有研製藥方的本事。
見杜瑤執意追問,老婦人便不打算繼續隱瞞。
“前朝末年我隻是一名江湖郎中,後幸得洛親王妃的垂憐來到洛王府做洛王禦用太醫。前朝覆滅之時我親眼看著洛親王妃自儘於火中,那是我心裡永遠抹不去的傷疤”
“即是做了多年的郎中,我便不信老人家什麼都不知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現在已經不再是洛王府的禦醫,又何必說一些令人人心惶惶的話呢?”
老婦人的話說的可憐,見著她的樣子杜瑤心裡多有不舍,不過她可不願意自己做所謂的大善人。
“既然老人家什麼都知道了,就請老人家借我一個穩妥之人與我一同上山采藥。”
杜瑤的話說的看似縝密,聽起來卻不是如此。
得知杜瑤要到山裡采藥,老婦人不好說些什麼,她在杜瑤的幫助下站了起來,隨手從衣服裡懷掏出了一張泛了黃的牛皮紙,牛皮紙交到杜瑤手裡,杜瑤注意到那是一幅地圖,杜瑤猜測這是那座山的秘密所在,想來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公布於眾。
“要說這穩妥之人,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人選。”
“誰?”
“我的孫子。”
“這……”
一聽老婦人要讓自己的孫子陪著自己到山裡采藥杜瑤的心裡便是一陣緊張,且不說老婦人的孫子是一個尚未長大的孩子,就單憑杜瑤一人采些采藥也是沒事的。她之所以會讓老婦人推薦一個人給她,是希望在山上老婦人推薦的那個人不會遇事臨陣脫逃,讓她瞧不起便可。
隻是,她無法想象一個孩子跟著她一道菜草藥。
見杜瑤眼中刪過一抹愁色,她猜測杜瑤是在想著自己孫子的事。
“姑娘是怕孩子累贅,是嗎?”
“老人家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是不會嫌棄的。”
現在是非常時期,杜瑤心裡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在她看來還是治好村子裡的人的病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