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明白了吧?
周青樨練的武功,和內侍們——包括老太監楊邑,是相同的一套。她一出手,楊邑就認出來了,但當時楊邑還沒猜出周青樨的身份,隻以為有內侍勾結外人,所以並未留情。
周青樨喊了一嗓子,楊邑才恍然大悟。
太監聲音都尖,可那種尖銳,和女聲的尖細是有區彆的,彆人可能聽不出,楊邑卻能分辨出來。
一個年輕女子,學的是大內武功……
除了青樨公主,楊邑想不出第二個人。
楊邑立誓看守石窟,幾乎等於與世隔絕了一輩子,按說沒有消息來源。可事實就是如此,他知道青樨公主練武。
因此先前那一掌,楊邑其實是收了力的。
否則以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周青樨就不是氣血翻湧那麼簡單了,肯定會受內傷,直接失去行動力都不是不可能。
此刻楊邑不做聲,也不挑破,周青樨估計他是打算放自己和沈器離開。
但還是那句話,沒法百分百確定,因為楊邑的工作比較特殊。石窟收藏皇家秘辛,任何人,包括皇族在內,未經皇帝允許私自查閱,都可以看作是蓄謀不軌。
老太監做了多年看守,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除了景和帝,他不需要顧忌任何人。
周青樨想了想,對楊邑抱拳“打擾了。”
說完,轉身就走。
沈器連忙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石窟,身後的楊邑仍舊沒有動靜。
沈器心說,老頭兒挺好忽悠哈。
念頭剛起,石窟內傳出一聲暴喝“抓刺客!”
老太監顯然用上了內力,內侍特有的尖銳聲線本就刺耳,內力加成後簡直跟警笛似的,估計大半個皇宮都聽到了。
“抱歉了殿下。”石窟內的楊邑默默想,“您是公主,奴婢不能出手拿你,但職責所在,我也必須示警。”
“靠,老家夥不講道義啊!”沈器怒道。
周青樨反倒鬆了口氣。
說到底她畢竟是皇家公主,某種意義上,皇室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楊邑若是就這樣放過兩人,便涉嫌徇私,顯然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石窟守衛。
老太監的一嗓子,仿佛喚醒了所有人。
到處亮起燈火,叫喊聲此起彼伏。
“快跑!”
見周青樨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沈器急了,一把拉起她的手,拽著她就跑。
誒,這家夥的手好軟好滑……
猝不及防的周青樨,被沈器拉著跑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麵巾遮蓋下的臉一陣發燒,用力甩開沈器,怒道“你乾嘛?”
“廢話,逃命啊。”沈器叫道,“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況且你都說了,大內有高手,老太監那樣的不必太多,來兩個咱倆分分鐘就跪。”
“用不著兩個,一個就夠了。”
“哈?”
“我打不過他,你又不會武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