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樨眨巴幾下眼睛,猛地恍然大悟。
哎呀我去,這貨把自己當淫賊了!
“你有病吧!”周青樨怒道,“什麼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困了想睡一覺。還有,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麼就覺得我一堂堂正義俠客,會……啊呸,是你自己心思太肮臟吧。”
沈器不為所動“若是誤會了奚兄,我誠懇道歉。但就算你沒壞心思,仍舊不能進去。”
周青樨也反應了過來。
剛才屬於生物鐘影響下犯困,腦子有點不清醒,才會習慣性忘了自己正扮演的角色。
在沈器這裡,她是奚慶,一個少俠,男人。
“但是我真的很困啊!”周青樨痛苦的叫道。
沈器指指腳下“那就睡咯,外麵如此寬敞,隨便找個地方一躺,怎麼還湊合不了一晚上?”
“啊?躺地上?”
“沒錯。”沈器說道,“我看過了,地上十分乾淨,鋪的又是木地板,高端大氣上檔次。雖然沒有被褥,可你是江湖人,天當被地當床都沒問題,肯定不在意,對不對?”
周青樨心中呐喊,我當然在意啦!
她喜歡偷偷溜出宮瞎逛,卻絕不肯翹家,做什麼浪跡天涯的女俠,這就是原因之一。
江湖人風餐露宿是難免的,周青樨吃不了那個苦。
“明明有床,偏睡地板,是不是顯得有點傻?”周青樨討好的看著沈器,“而且裡麵有兩張床,公主的那張更大、更舒服,不如我們一人一張……”
“抱歉,不行。”
“大不了讓小……公主到外間待著嘍。”
“你是俠客,不是惡霸好麼。人家公主和你我不同,從小養尊處優,你讓她睡地板,不覺得太欺負人了?”
“那……你自己一張,我和她一張。”
“嘶——”
沈器倒抽一口冷氣,好你個奚慶,果然居心不良,終於露出醜惡的真麵目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周青樨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慌慌張張澄清,“我是說你我一張……呃,算了算了,當我沒說,睡地板就睡地板,多大點事兒嘛!”
周青樨賭氣的跑到角落,往地板上一躺。
彆說,大熱天的,地板還挺涼快……
很遺憾,躺了一會兒,感覺就完全不同了。寢宮鋪的是木地板,比館驛沈器房間的青磚強多了,可還是遠遠補不上柔軟的被褥,硌得周青樨渾身不自在。
沈器說得沒錯,公主確實養尊處優,隻不過真正的公主不是小雲,而是此刻正被他高度警惕的“奚慶”。
沈器可不敢睡覺。
一來他可沒奚慶那麼心大,外麵正搜查刺客,他還是挺擔心驚鴻去而複返的。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他仍舊不放心奚慶,必須瞪大眼盯緊了這“潛在罪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奚慶翻身越來越頻繁,沈器看不下去了。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好意思自稱俠客……作為一個江湖人,哪怕名門大派出身,都不至於如此,因為練武本身就是艱苦的,累極了倒頭就睡,顧不上講究。
這奚慶真不像江湖人,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我說……”沈器歎息一聲,開口道,“要不去裡麵抱點被褥墊墊?”